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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也不錯,前幾天,公安局的辦一起詐騙案,調查我的中介所,正好她在,她說他表叔和我的關係不錯,人家問是誰,她說叫安……安什麼?”
“安南方?”我想到了安南方。
“對,就是他。人家一聽就走了。當然,我也沒啥事兒,只是顯得很有面子。人,活著,不就是活個虛榮心要個臉兒嗎?”
“安南方真是她表叔嗎?”
“是的。你忘了,當年,就是這個姓安的爹,原來是個副局長,把我們家的案子給壓住了,他孃的!”如達跺了一下腳。
“好了,別扯血淚仇了,說,你找我啥事兒?”
如達這才笑了:“是這樣,櫻子要參加總公司舉辦的五一演講比賽,她叫我幫她找人寫篇演講稿,我想都沒想就想到你這尊大神了,幫幫她吧,人家請客?”
本不想接這爛事兒,但腦子程幾何級快速算計之後,我拍拍如達的肩: “要不是看你面子,閒著沒事兒給狗撓蛋我也不寫的。說,具體演講內容?”
“我也弄不清,停會兒讓她給你打電話吧?”
我同意了,然後,各自走人。剛走兩步,如達又追上來:“忘了我自己的正事兒了。”說完,對我耳語了幾句,我奇怪地擰了擰他的耳朵:“你的眼倒 是溜兒尖,要那東西屁用啊?”
他神秘地一笑:“到時候你就知道嘍。晚上我找你,走啦。”
爸爸的,他們爺倆兒這都是怎麼了,鬼祟得都象妖魔下凡。
剛走進菜市場,一個老太太就推著輛三輪車走了過來,車上,紫紫白白一片,煞是好看,是葛花菜,馬上買了一斤,準備中午清蒸。
我一直喜歡吃樹上的花,比如三月吃柳絮,四月吃葛花,五月吃槐花,這些東西都很環保,沒人會跑到樹上去打藥的。遺憾地是,從六月到11月好象就沒有什麼花可吃了,只能等那12月的秀色可餐的雪花了。
滴溜著一兜子營養豐富的蔬菜,我又順路進了銀行,一刷卡,心臟收縮得猛一凹——竟然是一萬!
原以為高皓清頂多給個三千兩千的,看樣子他是真發財了。
錢,只有花出去才是自己的,我馬上取出一千,直接跑到“小貴族”兒童服裝店,花二百七給兒子買了三套絲綢內衣,純白的。書上說,這種衣服透氣性好,還富有這蛋白那基酸的,對人體特別有好處,特別適用長期臥床的病人,可防生褥瘡。我就是不讓兒子多受一點兒委屈。
快十點了,太陽溫暖了許多,照在臉上,象熱毛巾捂在剛揭掉痂的嫩傷疤上,癢呼呼地舒服。
把兒子抱到陽臺上的竹床上,他這植物人更需要享受陽光。
十點,我準時給楊楊注射營養素,針頭扎進他左側腹股的靜脈裡,象紮在他的衣服上他毫無知覺,卻象紮在我的脊椎上,那是一種連體的疼呀。
然後,我給楊楊更換新買的絲綢內衣。把兒子脫成裸體,發現他的小雞雞長得調皮而可愛,位置端正,通體勻稱,不象有的小男孩兒,尖嘴少腮,歪歪拉拉,醜得不得了。白衣之內的兒子,從臉蛋兒到身體,頓時又高貴得象個小王子了。我伸左手把了兒子的左手,我開始給他推拿,這是我每天都要做的。推拿,也是中醫裡的一種簡單而有效的療法,只是,少為人用罷了。而我,在爺爺和父親的逼迫之下,早在十年前就開始學了,但因為懶得學,所以,會的不多罷了。自從兒子成了植物人,我才重新搬出書來,為兒子挑了這一套推拿術,很簡單很好聽的一套推拿手法,名字叫“打馬過天河”,這招兒治療的重點是“神昏譫語”,依我的理解,對兒子應該是有好處的——一先捏住兒子的左手四指,讓其掌心朝上,另一手的中指指面揉搓到手心的勞宮穴,然後,再用食指、中指沿著天河水穴一路彈擊到胳膊肘。按要求,要做三十遍,而我,每次都是最少六十遍,我希望兒子能早一天醒來,真正地騎著馬到城外撒歡兒。想著想著,悲從中來,嘴裡就開始喃喃自語:“楊楊啊,快醒來吧兒子,咱們楊家,可就靠你了。要是你一直這樣,再過幾十年咱們楊家這支家族……就會在世界上永遠消失了啊……”雙眼迷朦起來,我,流淚了。是的,再沒有比死亡更叫人恐懼地了。尤其是那種幾乎知道具體死期的死亡。雖然我一直不服,但,我一直都象被活埋流沙之中,僅露口鼻……
客廳裡的手機響了。我跑過去接。是個生號——
“你好,哪位?”我懶洋洋地問。
“你好……根偉哥,我是……櫻子……”
我噢了一聲,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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