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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妙擔心地:“你不是擔心奶奶不見我嗎?”
我嘆了一聲,拉起她:“不要緊,只要你不要說話就行,她,和你一樣,雙目失明瞭。”
惟妙噢了一聲,匆匆地跟著我往外走。院門外,我鬆開惟妙,開啟院門,高奶奶,一身黑衣,背後,灑滿陽光,臉上,平平淡淡。
惟妙
“奶奶,如達不在這兒,我是根偉。”我謙卑地低聲說。
高奶奶沒說話,唉了一聲,磨腳跟兒就要走,我笑著:“奶奶,有件事,一時不知怎麼跟你說,怕您生氣。”
“說吧,還能有什麼事讓我生氣呢。”高奶奶抿了一下嘴,嘴角的皺紋驟然變深。
“奶奶,我有個朋友,是杭州來的,想要……”
“什麼?杭州來的?”高奶奶臉色陡變,呼吸驟急,“來做什麼?來找我嗎?不,,我不要見,我不要見……”說完,用竹竿點搗著地面,篤篤而去。
灰白的頭髮,灑滿了晚春的暖陽,讓我的心也跟著酸楚起來。
我輕輕一拉惟妙的手,剛要拉著她回去,高奶奶忽然顫顫地唱了起來:“情郎一去幾多春,昨日書來約道今日我上個門。將刀劈破陳核桃,霎時間要見舊時仁(人)……”
“奶奶……”惟妙忽然哭著輕輕喊了出來!
“誰?你是誰?”高奶奶頓然住腳,淒厲地高聲質問,“不要走近我!不要!我誰也不見!不見!!”
說完,跌跌撞撞地逃開,一下子拌倒在地。
我趕緊跑過去,把她拉起來:“奶奶,奶奶,你別激動,那不是找你的,不是不是!”
我也顧不上惟妙了,架著老人,送她回家,村子最東邊的兩間破舊的紅瓦房。
等我一路小跑回去,惟妙還呆呆地站在院門口,臉上,兩行清淚。
遠處,柳玉春推著殷常樂緩緩走來。
我趕緊關好院門,連拉帶擁地把惟妙弄回了屋。
惟妙真是個善良的好姑娘,進了屋,坐在沙發上,一直在不停地流淚。真想給她擦一把,但不敢。
“都怪我太沖動了,都怪我。”惟妙不停地追悔。
“我不這麼認為,”我寬她的心,“雖然你的突然出現讓她一時接受不了,但以後,也許她就會接受你,甚至會感激你和爺爺呢。”
惟妙搖頭:“誰知道呢。我爺爺,傷了她一生一世,傷得也太深了。”
我半開玩笑:“實在不行,我讓如達把那塊玉佩偷出來也可以,至少,得讓你爺爺見它一面,慰籍一下老人。”
“不,絕對不要!我決不能讓爺爺再次傷害可憐的老人了。如果她發現自己珍愛的玉佩不見了,誰又來慰她?”惟妙“直視”著我,“所以,我突然覺得,我是不該來天堂廟尋找玉佩的。我甚至覺得,爺爺想得到玉佩的安慰的這種願望,還是自私的,因為他並沒替奶奶想過,他的這種行為會引發奶奶新的,也是最後的痛苦。”
“別激動嘛,我們現在還不知道那塊玉佩到底還在不在呢,是吧?”我轉換話題,“你說得對,你,真是個善良的好姑娘。那,你打算回杭州了嗎?”
“不,玉佩的事,先等一下,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惟妙語氣堅定。
“說吧——”我早就很期待了。
“我要找一個男人。”惟妙冷冷地說。
我一愣,心裡失落落地,嘴裡開著玩笑:“你還是騙了你爺爺嘛,你不是說來這兒不是因為男人嗎?”
“至少我現在不能告訴爺爺真相,因為,妹妹的死,間接原因是爺爺逼出來的。而妹妹的死,爺爺,到現在還不知道呢,他只是知道妹妹離家出走已經一年多了。所以,如果我說出真相,爺爺會內疚得死不瞑目。而直接原因,一定是和那個男人有關。”
我這才明白過來,心裡一輕:“他叫什麼名字,有線索嗎?”
“現在,關於這個男人,一切都還是未知,妹妹只是在遺書中提到他,沒說姓名。。原來,我也只是打算在尋找玉佩的同時尋找這個男人,兩者應該沒有內在聯絡。”
“我怎麼幫你呢?”
“幫我讀日記,日記中一定有關於那個男人的線索。我現在自己無法完成這件事。妹妹的日記,我還沒來得及看,就因為過度傷心和焦慮而突然失明瞭。”惟妙用兩隻手掌分別按著眼窩,唇紋,飽飽的。
“我讀你聽,簡單呀。”
“不簡單。妹妹在遺書中說,她的死是因為一個男人,她請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