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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風訝異:“你怎麼這麼瞭解?”
白睿安說:“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最瞭解你的人,永遠是你的敵人。”
利誠地產一直屈居在寰宇之下,利益驅使下,他想要動傅希境,這合情合理。可是自己呢?她是單純,並不傻,這件事情並不如白睿安說的那樣簡單,很有可能,她會死得很慘。真要冒這個險嗎?
“專案競標在明年年底。小風,我給你一年時間,事成之後,我送你出國。你喜歡建築對吧?如期在蓮大頭破血流地爭獎學金唸書,不如我送你去美國念建築。我會一直幫你照顧你媽媽,直到你學成歸來。”白睿安溫聲細語,他的言辭那樣真誠,他的安排那麼妥帖誘人,她找不到理由拒絕。
將趙芸安頓在療養院後,南風去學校辦理了休學,離開學校時,她找謝飛飛一起吃了頓飯,謝飛飛只知道她爸爸去世了,並不知道具體詳情,她也沒把趙芸的事告訴她。席間,謝飛飛問她什麼時候回學校銷假,南風含糊過去,告別時她抱了抱謝飛飛,在心裡說再見。
她走了好遠,忍不住回頭朝學校望,她真的真的很喜歡這裡,可是,她再也沒有機會享受學校裡純白的無暇時光。
她轉身,抱緊雙臂,埋頭疾走。才十一月,她卻感覺是如此地冷。
她生命裡的寒冬,提早到來了。
她將原先的小公寓退掉,搬進了白睿安給她找的一間偏遠安靜的公寓。
白睿安指著照片上黎瞳瞳的短髮,對她說:“把頭髮剪成這樣。”
南風脫口就拒絕:“不要!我討厭短髮!”她髮質柔順,一頭漆黑如瀑長髮一直是她的心頭愛。
白睿安嗤笑一聲:“小風,我看我們還是算了吧。”他收回照片:“這點犧牲你都不願意,我想沒有必要再浪費彼此的時間。”說著,他走出去。
南風咬了咬唇,眼一閉,“我剪!”
白睿安腳步頓住,嘴角牽出一抹“果真如此”的笑容。
任何事情,邁出了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就顯得那樣順其自然。
她剪短了頭髮,將曾喜愛的衣服統統收起來,換上了寬鬆衛衣與牛仔褲,從背後看去,真像個小男孩。畫畫對她來說,不需要作假,輕車熟路。她把畫架支在膝蓋上,埋頭作畫的模樣,令走進門的白睿安微微走神,時光彷彿倒退回多年前,街頭廣場上,那個俏皮鬼馬的女孩也是這番模樣。
他闔了闔眼,再睜開,記憶的迷霧散去,清醒冷靜的光芒重回眸間,她是季南風,不是黎瞳瞳,雖然在初見時他晃了神,可他心裡無比清楚,她終究不是她。他心裡殘存的最後一點點猶豫散去。
時間一天天流逝,已到深冬,南風無所事事地在小公寓裡住著,白睿安始終沒讓她行動,她問起,他便說,小風,不要急。
一整個冬天,他留給她平復情緒,家變令她再不復從前那個神采飛揚的南風。而他要的,恰是從前的她,那個神似黎瞳瞳的她。也給她時間扮演另外一個女孩。黎瞳瞳喜歡的髮型,黎瞳瞳喜歡的穿衣打扮,黎瞳瞳喜歡的畫家,黎瞳瞳喜歡吃的菜,黎瞳瞳喜歡吃的甜品,黎瞳瞳喜歡的導演,黎瞳瞳的口頭禪,黎瞳瞳黎瞳瞳黎瞳瞳……南風覺得自己快要被這個名字逼瘋了,白睿安想要把她打造成另一個黎瞳瞳,她覺得真可悲,可又毫無辦法。開弓已沒有回頭箭。
春節,蓮城最寒冷的天氣,白睿安帶南風去了趟東南亞島嶼,只因為南風隨口提了一句,季東海原本計劃好了,今年春節帶她跟趙芸去島嶼上過年。
他們站在海灘上,望著無邊無際的蔚藍海岸,白睿安說:“如果不是傅希境,現在陪你站在這裡的,就是你爸爸媽媽。”這才是他帶她來的目的。
他時時刻刻的警醒,敲碎了她殘餘的一丁點猶豫。
飛機在蓮城降落時,白睿安將遮陽板推上去,指著窗外愈來愈近的地面對南風說:“小風,你準備好了嗎?”
她閉了閉眼,點頭。
落地後,她不再是季南風。她有了一個新的名字,趙西貝。趙,隨母姓,西貝,假。
是的,假。她要以一個假的身份,頂著一張與另外一個女孩相似的臉,去接近傅希境,展開白睿安精心策劃的一場報復。
“小風,你要讓他愛上你,再狠狠拋棄他,讓他也嘗一嘗失敗與被心愛之人背叛的滋味!”白睿安嘴角挑起一抹陰森的笑,他手握成拳、手背青筋畢露的模樣令南風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她開始懷疑,他的目的真的只是商場利益?他對傅希境,似乎有一種強烈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