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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茶也只喝了幾口,她便放回食品袋裡。她知道傅希境在看她,也懶得管了,閉上眼,繼續補眠。
南風嚴重懷疑傅希境給她的奶茶中丟了安眠藥,否則自己轉移了陣地怎麼一點感覺也沒有?她醒過來時,發覺自己竟然平躺在後座上,身上蓋著一條薄毯,車是停下來的,卻沒有熄掉引擎,車內暖氣很足。駕駛室裡沒有人。
她翻身坐起,晃了晃神,才開門下車。
一眼望見傅希境,他斜靠在車身上抽菸,地下停車場昏黃的燈光打下來,他的臉一半隱在陰影裡,指尖紅星點點,煙霧繚繞,有一種靜謐的孤寂感。
“傅總。”南風打破了這種沉寂。
他回過頭來,將菸蒂掐滅。
“對不起,我睡過頭了。”她微微低頭,是真的很羞愧,正常來說,他們應該在十點前就到了蓮城,而此刻,已經十二點了!
“沒事,與對方見面時間我改到了晚餐。”
聽他這麼一說,南風更內疚了,簡直是翫忽職守!
“走吧,我們去吃飯。”
從停車場坐直升梯上一樓,原本只是細微的熟悉感,當南風站在大廳裡時,那種撲面而來的熟悉感讓她情緒十分複雜。從出差蓮城,到紅豆麵包、無糖麥芽奶茶,再到這家鼎鼎有名當年她最愛他們常來的海鮮館。
傅希境是故意的。
他想怎樣?帶著她故地重遊,以為就能回到過去嗎?有一句話叫做,物依舊,人已非。
才兩個人,傅希境卻要了個包廂。
當年他們每次來這裡吃飯,他也是這樣,她罵他奢侈,他卻逗她,我家小不點吃飯的樣子太可愛了,怎麼能讓別人看去!他素來清清冷冷的,很少說這種俏皮話,也是跟她在一起後,才變得這樣。她笑他肉麻,故意做出掉雞皮疙瘩的動作,他自己也覺得肉麻,可又覺得挺窩心。有一個人,可以被稱之為“我家的”,那是他從未體會過的一種感覺,暖暖的,幸福的。
傅希境剝了只海蝦,沾了點醋,放在小碟子裡,然後轉動桌面,送到埋頭數著米粒的南風眼前。他記得,吃海鮮,她不沾醬油,也不喜歡海鮮醬,只要醋。
她卻沒有吃。
飯桌上異常沉默。
傅希境忽然覺得無力,閉了閉眼,從前她多鮮活呀,話多,整頓飯都停不下來。
面對著滿桌美味,南風卻一點胃口也沒有,想著離晚餐還有好幾個小時,他們都要在一起待著?
“傅總,”雖然有點艱難,南風還是開口了,“下午如果沒事,我想請幾個小時的假。”
傅希境正在剝螃蟹,動作頓了頓,頭也沒抬地說:“好。”
南風反而一愣,這麼容易?也不問緣由。但目的達到,其他懶得管了。
“謝謝!晚上幾點見,在哪兒?”
傅希境說了個時間與地點,然後放下正剝到一半的螃蟹,拿過溼毛巾擦了擦手,起身:“吃飽了,我去結賬。”就走了出去。
南風放下碗筷,望著滿滿一桌几乎沒怎麼動的食物,嘆了口氣。
Chapter 12 故地風景舊曾諳(下)
雖然兩座城市離得近,但蓮城比海城冷一些,風也凌厲得多。從海鮮館出來,南風信步往前走,這條街本就不繁華,加之不是週末,正午街頭的人比較少,因為冷,多是行色匆匆。這條路兩旁栽種了許多香樟樹,夏天的夜晚,在樹下散步,是一種享受。那時候,每次她跟傅希境到海鮮館饕餮一頓後,總纏著他陪她散步消食,她挽著他的手臂,長長的街道,彷彿走也走不完似的。
這條路,有多久沒有走過了?
抬頭,在夏天裡枝繁葉茂的樹木此刻蕭瑟一片,真像她此刻的心。
哪怕她再不想想起,故地重遊,過去的記憶像是長了風,一股股往她腦海裡吹。
南風深吸一口氣,走進路邊的一家小花店,轉了一圈,才在角落裡發現紫色勿忘我。
“老闆,勿忘我怎麼賣?”她揚聲問。
女老闆停下手中的插花走過來,將壓在大把情人草後面的勿忘我挑出來,笑說:“就這麼多了,全給你,十塊錢。”
其實還有滿滿一大束,南風點頭,“幫我包起來吧,用白色的紙。”
她抱著花上了公交車。
她靠在窗戶上,車窗外的風光一閃而過,那些街道與建築,既熟悉又陌生。二十歲之前,這個城市,是她的故鄉,那之後,這城市成為她不可碰觸的記憶之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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