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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做等同於設計與出賣,不是沒有猶豫過,但到底還是自身利益戰勝了那點情分。
汪吉訥訥地:“南風,我……”
南風厲聲打斷他:“我不想聽你的解釋,我來只是想告訴你,汪吉,就當我們從沒認識過。我說完了,不再見!”轉身,她走出去,與來時高漲的怒意不同,離開時,她發現自己竟然連開門的力氣都沒有。
在走廊上碰到從洗手間出來的陶桃,被她驚喜叫住:“南風姐,你怎麼在這裡?”
她飛快看了她一眼,又低頭,低聲說:“桃子,我回頭聯絡你。”然後快步走出去。
門外是冬日難得的好晴天,太陽明晃晃的照下來,刺得南風眼淚都要落下來,她咬了咬嘴唇,抱緊雙臂,埋頭疾走。
對汪吉,除了憤怒,更多的其實是難過。從她進經緯開始,他教導過她,幫襯過她,照顧過她,在她心裡,他不僅僅是同事兼上司那麼簡單,他亦師亦父。她信任他,當他提出讓她跟著他一起離開公司時,她都已經決定跟他走。後來他說留下來,她同樣二話不說決定追隨他。她不是沒有想過,她在文職上沒有半點經驗,卻得到這樣好的機會,可是因為汪吉,她一點點的懷疑被對他的信任擊敗。可真相,卻是這樣□□裸的難堪。
她想起當初汪吉那句“我也是公事公辦,見不得埋沒人才”,忍不住笑出聲來,真諷刺啊。心裡刀割般難受,原來被自己信任的人設計是這樣一種感覺。
她沒有回公司,直接坐車回家。
車上接到林小柔電話,質問她上班時間跑哪去了?
她沒好氣地回:“不舒服,翹班了。要開除趕緊的!”然後把電話給掛了。
回到家就矇頭大睡,反正事情已經這樣,也不會更糟了,索性睡到天昏地暗吧。
南風是被電話鈴聲吵醒來的。
“琳琳,怎麼了?”她迷糊地接起。
“季姐,你下班後方便來醫院一趟嗎?”琳琳說。
南風翻身坐起,急問:“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我媽媽怎麼了?”
琳琳忙說:“不是不是,是我找你有事說。”
南風看了下手機,下午三點半,她竟睡了好幾個小時。“好,我等會就過去。”
起床簡單洗漱後,出門去醫院。
琳琳在病房裡等她,南風先看了看媽媽,然後將她拉到樓下花園裡去說話。
“你要跟我說什麼?”在長椅上坐下來,南風問。
琳琳有點遲疑。
南風笑說:“你有什麼話,儘管說。”
琳琳咬了咬嘴唇,說:“是這樣的季姐,我想辭工。”
南風一驚:“怎麼了?做得不開心嗎?還是覺得薪水不夠用……”
琳琳急忙擺手:“不是的,挺開心的,這是我畢業後第一份工作,雖然不知道別的老闆是怎樣的,但是我覺得季姐對我挺好的,薪水我也滿足。”她低了低頭,聲音輕輕還帶著一絲羞澀:“我要回老家結婚了。”
結婚?琳琳才二十歲,這麼早?南風張了張嘴,有點怔怔的,但轉念又釋然,她是農村女孩兒,二十歲結婚很正常。
“這是好事呀,恭喜你。”南風真心說道。雖然重新找個護工需要一陣磨合期,但她不能強人所難。只是很不捨,琳琳是個勤奮又善良的好姑娘,她十七歲從護專畢業,在網上看到她發的招聘帖找過來,一干就三年,將趙芸照顧得很妥帖,而且從來不主動要求加薪。這幾年,南風已把當成妹妹般看待。
“謝謝你,季姐。”琳琳鬆了一口氣,展露笑容。
“不過,得麻煩你做到我找到新的看護,行嗎?”
琳琳點頭:“季姐你放心,我一定與新看護交接好。我也會幫著問問護專的同學與校友。”
“嗯,謝謝你。”
從醫院開這邊往市區的公交車唯有一趟,運氣好的話,可以很快走人,可一旦錯過了一班,下一班總是要等很久。南風坐在站臺陳舊的長椅上,支著額頭,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有點屋漏偏遭連夜雨的感覺。
公交車久等不來,夕陽漸漸落下去,夜幕降臨,寒風乍起。南風緊了緊大衣,抱著手臂。
疼痛是忽然襲來的,先是隱約的,接著愈來愈厲害,南風蹙眉,微微彎腰,手指摁在胃部那個地方,才驀然想起,除了早上喝了一杯豆漿,自己一整天都沒吃東西,也難怪胃開始叫囂。自從上次胃出血後,胃部就落下了毛病,只要沒照顧好它,就跳出來鬧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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