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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桌上玩紙牌遊戲的一群孩子心煩不已,就以剪刀石頭布的方式來猜拳,誰輸了就爬到樹上去趕知了。謝飛飛運氣不太好,輸了,跑回家拿來晾衣杆做工具,這樹她小時候沒少爬,輕車熟路很快爬上去,在樹杈上用晾衣杆亂捅了半天,知了沒趕走,忽然引得下面有人一聲驚叫,指著她的屁股大聲說,謝飛飛,不得了啦,你屁股流血啦!
那天她穿了條白色七分褲,慢慢浸開的血跡尤為明顯。被這麼一驚叫,她嚇得差點兒就摔下來,這時有個特別鎮定的聲音響起來,別慌,抱著樹幹,慢慢下來。這個聲音很溫柔,像是盛夏田野裡吹拂來的一陣清風,將一群嘈雜紛亂的驚呼聲隔開,謝飛飛的心被那溫柔鎮定的聲音安撫下來,她跟著那聲音的指示,慢慢地、慢慢地,安全著陸。
剛站穩,她迫不及待伸手去摸屁股,一看,手指上紅紅的,她“哇”一聲哭起來,那個聲音忽然又出現在耳邊,別哭了,不是受傷……他站在她面前,神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忽然牽過她的手,撥開圍在她面前的幾個男孩子,快步離開。
回家的一路上,謝飛飛抽泣著不停問他,不是受傷為什麼我在流血啊……為什麼啊……我是不是快死了啊……
他臉微微紅了,低聲說,回家問你媽媽吧。可是她媽媽上班去了不在家,她蹲在門口不肯進去,又嗚嗚哭起來。他無奈,轉身進屋,過了片刻,拿了包東西出來,塞進她手裡,別哭了,你沒有受傷,也不會死,你是來……初潮了……這是我姐姐的……給你用……他飛快地轉身,進屋,迅速關門。
後知後覺的謝飛飛一呆,頭上飛過一朵黑色的蘑菇雲,臉瞬間紅了。
人這一輩子,有很多很多的第一次,也許不會每個第一次都令你銘記於心,但對於女人來說,初潮跟初夜一樣,刻骨銘心,會記得一輩子。而周揚這個名字,在謝飛飛的生命中,伴隨著她的初潮而來,令她記住後,再也忘不掉。
“好啦,不說了,很晚了,早點睡吧,明天還要上班呢!”謝飛飛起身,將南風拉起,開啟燈。
“我明天打算請假。”
“怎麼了,有事?”謝飛飛驚訝,要知道拼命三郎南風同學除非有不可逆轉因素,從來都不會輕易請假的,因為請假可是要扣錢的!
“沒事,就身體不太舒服,想休息下。”
“你怎麼了?哪兒不舒服?看醫生了沒?”謝飛飛急道。
“急性胃炎,打過針了,現在好多了。”她沒敢說胃出血,怕謝飛飛又要提換工作的事兒。
果然,她說:“喝酒喝的吧!所以我早就勸你換份工作,雖然做業務有提成拿,可是南風,你再喝下去,真的會把自己喝死的!”她摸摸南風的臉,自責地說:“我真不是個好姐姐,你打電話給我時一定很難受吧,我卻……”
南風笑著打斷她:“我這不是沒事嘛。哎你快去洗澡,我今晚跟你睡好不好,打針的時候睡過了,現在失眠,你陪我說會話。”
“好,我們好久沒有頭挨著頭一起睡了呢,我明天也請假,今晚陪你好好聊天噢。”謝飛飛眨眨眼。
在蓮城念大學的時候,南風跟謝飛飛一個宿舍,床挨著床,很多個夜晚,兩個人頭挨著頭說悄悄話。宿舍裡四個女孩子,她們兩個關係最好,除了性格相投,還有一個原因,謝飛飛是海城人,南風的媽媽也是海城人,外婆還在世時,每年暑假她都在海城度過,算是另一個故鄉,因此感覺特別親切。
“南風,真的,你考慮下換份工作吧,我們公司有個設計師剛辭職,正需要招人,我可以介紹你過去的。”謝飛飛在ny設計做建築設計師。
黑暗裡,南風沉默了片刻,才輕輕說:“你知道的,大學我才唸了一年多,學的都是些皮毛,也沒有畢業證書,怎麼去做設計?”
“證書不是最重要的,”謝飛飛側了側身,“你還記得嗎,我們剛進蓮大建築系時,教授曾公開說過,你是他帶過的近幾屆學生裡,最有天賦的!你後來休學,他特別特別惋惜,一直問你的訊息呢。”她嘆口氣,“你不從事這一行,我也覺得很可惜。”
南風說:“再有天賦又怎樣,勤能補拙,同理,再厲害的兵刃,擱置久了,也會生鏽、廢棄掉。”她咬了咬嘴唇,“而且我的情況你最清楚,我媽每個月需要大筆的醫藥費,做個普通的小設計師,壓根不夠的。”
謝飛飛說:“我以前說過,我可以幫你一起照顧你媽媽,這話現在依舊算數……”
南風打斷她:“飛飛,這些年,你把我當親妹妹一樣照顧,好,我承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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