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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天朝激動地說:太好了。這段時間一直沒人與我們聯絡,我們都急死了。
李露解釋道:前一段時間,我們的一個交通站被敵人破壞了,這是老家剛建起來的一個點兒。以後有什麼事,你們就到這裡來找我,我不在,找姨媽也行。
說完,李露朝外面喊:姨媽,你來一下。
這時,一位中年婦女走進來,親切地衝二人點頭。李露交待道:就是這兩位同志,喬天朝和王曉鳳。
到這兒就是到家了,歡迎常來做客,你們以後就叫我姨媽吧。
王曉鳳忙說:要是以後我沒事,經常過來坐一坐,說說話行嗎?
姨媽笑眯眯地說:當然行,咱們不是親戚嘛,你們在濟南有了這麼一門親戚,哪有不走動的道理。你們坐,我去包餃子,晚上咱們一起吃餃子。
兩個人許久沒有和自己的同志面對面放鬆地說話了,幾個人分析了眼前形勢,國民黨在東北落敗後,便忙著在華北和華中調集兵力,想阻止四野大軍向南方推進的速度,最後只能把寶押在了長江以南。現在的長江沿線在大批地修工事,這是國民黨的最後底線。濟南地處不南不北的地界,這也是國民黨力保的地盤,因此,在濟南周圍囤積了大量的兵力。組織上精心建立起來的交通站,被敵人破壞了大半,巷民路28號的建立,組織上是有考慮的,首先要保證聯絡的暢通,尤其是和喬天朝的聯絡。建這個交通站時,組織就沒有想過保密,反而需要利用喬天朝的特殊身份,對這個交通站進行保護,於是由李露親自出面,以表妹的身份去找喬天朝,並以公開的形式給他留下聯絡信函。
喬天朝和王曉鳳對組織的這一決定,既感到親切,又感到意外。
最高興的還是王曉鳳了,她拉著喬天朝的胳膊說:以後,我們也有家了。
第十章 組織(2)
那天晚上,他們就在茶館裡一起吃了餃子,表哥、表妹、姨媽地叫著,親得就跟一家人似的。
吃完飯後,李露陪著喬天朝和王曉鳳在街上走了走。李露一隻手挽著喬天朝,一隻手挎著王曉鳳,她衝喬天朝道:表哥,你下次來時穿上軍服,也讓人們知道你是軍統的人,這樣,別人就不敢欺負我們了。
她說這話時,聲音顯得很誇張。恰巧,他們的身邊正有一隊荷槍實彈計程車兵走過。
喬天朝也大著聲音說:表妹你放心,在濟南沒有軍統局辦不了的事,以後生意上有什麼困難,就找表哥。
在外人看來,他們就是其樂融融的親戚關係。
待走到沒人處時,李露突然放低聲音說:你們為什麼還不打報告啊?
她唐突的問話,讓兩個人一時摸不到頭腦,怔怔地一齊望向她,喬天朝終於問道:什麼報告?
結婚報告啊!別人有的在一起工作幾個月就打了報告,這樣有利於工作啊。
兩個人一下子噤了聲。從東北到濟南,他們相處快一年了,李露沒有捅破這層窗戶紙之前,兩個人真的沒有過這方面的想法。工作就是工作,況且他們也一直是以同志的關係相處的。李露的手放開了喬天朝的胳膊,在王曉鳳耳邊嘀咕起來。喬天朝聽不清她們說些什麼,但還是紅了臉。
那天,兩個人在回來的路上,誰也沒有再說話,望著車窗外想著各自的心事。直到進了屋,他們依然沉默著。喬天朝隨手開啟了燈,突然而至的光明,讓兩個人都覺得非常刺眼。
對王曉鳳來說,她隔三岔五地就會想起李志。在南京和剛到濟南時與組織失去聯絡的日子裡,她一直在想著兩個人,一個是李志,另一個就是喬天朝。想起李志時,是那種溫馨和浪漫的感覺,兩個人在打游擊時,一個是隊長,一個是政委,常因為各執己見爭得面紅耳赤,甚至是幾天都不說一句話。後來,因為工作的變動,李志去團裡當了政委,她則在野戰醫院做了教導員,分開了,卻多了份思念。那時,李志經常騎著馬到野戰醫院來看她,當時她也沒想太多,總覺得這就是友誼,是那種戰友情,相互間看看也很正常。後來,也許是戰友們的玩笑開得多了,她開始發現幾天不見李志,心裡竟空落落的,直到李志再一次出現在她面前。
在南京時,她一面擔心著喬天朝的安危,一面想念著李志。兩個男人始終交疊著在她的眼前閃現著,但那種感覺是如此的不一樣。
今晚李露無意中的一句話,讓兩個人都警醒起來,他們開始重新審視對方了。李志的形象在那天晚上竟頑固地出現在王曉鳳的腦海中,要不是突然而至的特殊任務,她是不會離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