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自始至終,我面無表情,只是在結庭時狠狠地瞪著幾位說閒話的婦女。
“姦情喲,被老公發現了,就一刀把老公殺了,那個男人好象姓陸,是個流浪詩人,真搞不懂他有什麼好的……”
坤叔姓陸,喜歡寫詩,彈吉他,有個小我一歲的兒子。
在那個瘋花血月的年代,沒有人會為執著的愛情而嘆惋,愛情終究要淪為婚姻的殉葬。
母親的鬢角早早的白了,法庭上她始終低著頭不敢讓視線去碰觸世俗,她還是那樣膽小,始終不敢正視骯髒的世俗,而我始終不知那天晚上她的勇氣來自何處,也許那根本不該用勇氣來形容。
最後一次和她見面的時候,隔著鐵欄杆。她的手顫顫地伸出,我沒有去握,畢竟她手裡殘留著那個被我叫作爸的男人的血。
“你為什麼不辯稱你是失手殺人。”爸爸兩個字被我用一個簡單通用的稱謂所替代,儘管就是這個男人意義上帶給我生命,而我帶給他不幸與背叛的證明。
我和母親間最後的防線徹底崩塌,我直視著她,把我錯誤地帶到這世上的人,我不是幸福的開始,也不是苦難的結束,註定要承受更多的是非。
但也許,心底還是希望著一些所謂的美好。
“我不知道。”母親益發蒼老,在秋風中瑟縮。監獄裡密不透風。
“孩兒啊。”
我轉身的瞬間,母親的聲音像兒時叫我回家一樣,不同的是語氣蒼涼:離開這裡吧,這裡不適合你,考個好大學,找份好工作,徹底地離開,不要牽掛媽,媽會照顧好自己的。
我無語,徑自離開。
因為怕,被看見噙滿淚的眼。
淚將血跡斑斑的一幕淋得愈加班駁,我離開家,帶著僅有的一包衣服和書籍,到了另一個所謂家,自此,家的概念在我的生命中被無情地篡改。
緋的番外三——俗事紛擾
那件事後,坤叔失了工作,還要供養兩個學生,但沒有哪個廠家願意招收他做工人,名聲對於一個人,甚至比本質來得更重要,他的本質善良,遇到邪惡只會傷得更深更久,他不斷地變換地點,擺攤賣點雜貨,彈吉他,幫人畫像,與人下棋,收入的大半都會隨著酒精和煙蒸發掉。
而我和弟弟習慣了他的徹夜不歸甚至幾十天不回,將就著有上頓沒下頓的日子,將家裡能吃的東西全部吃完。
勤工助學是唯一的出路,但我不允許弟弟這樣能夠做,看著他那近乎孱弱的身體,我下定決心我一個人來承擔就行了,承受精神和物質的雙重煎熬。我稱他作為弟弟,完全是因為他叫我姐,怯生生地,激起我心底的一些柔軟。偶而見到坤叔叔回了家,整日醉得像一灘爛泥,還要勻出時間來照顧他,他夢中說地最多的字眼是媽的名字,我不知道她這樣一個簡單平凡的婦女是怎樣打動他這個曾經赫赫有名的才子,當然,我不懂他們所謂的愛情,老實說,是鄙棄。但我不會鄙棄坤叔這個人,他有著傲人的才華,只是他的人生對人生觀開了一個玩笑,才形成了一個可笑的矛盾。
十五歲那年,中考結束,沒有參加的我收到那所高中的錄取通知書並所謂的獎學金,將那筆還算豐厚的錢留給家裡,開始流浪,流浪讓心情比旅途完整,旅途比時間縝密,迷失的心情輕易擊潰了我。我不知前往何方,只是在走,至少走比坐著等著好,就那樣,放任心隨意飄蕩。意外地碰到一個神秘男人,我知道他在夏日裡穿著厚重的長風衣,我知道他一直跟在我的身後,我可以清晰地看見他眼裡一種潛質在深邃地發光,但我始終擺脫不了他,不管換多少次車、多少次旅舍,他總會在我出行的時候準時地出現在我身後,用他的神秘換取我的釋然,我不再忐忑不安,恐懼是人類強加用自己的無知催化的,我甚至地放慢腳步,怕他跟不上我,我不再試圖擺脫他。終於在一天午後,我看著櫥窗裡栩栩如生的蝶。他在我身後低聲地說,我可以讓你破繭化蝶。我覺得那是一種強行壓抑著的低吼,灌輸了全身的力氣。我的指尖拂過玻璃,我的繭早已破碎,在沒有化蝶前。我轉身的時候眼前一片白光耀眼,而後,什麼都記不起,醒來時發現自己在一個荒無人跡的孤島上,但神秘人似乎對我很好,只是強迫我學習射擊,強化我的體能,此外,他每月會發給我獎金,於是他成了我的師父,我在一條道上越陷越深。
獎金自然是寄回家,信上跟弟弟說到國外留學一陣子,三年的時間裡我穿行在島與學校之間。不知是心底對於媽的那句話的堅持還是僅僅想要逃避。
偶而的消失是為了逃避一個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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