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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
我問他:“什麼事情都能從一個字裡看出來嗎?”
他說:“一事一測,一測一字。”
我再也忍不住,說:“我有件事,一直放不下,想知道個究竟,能幫我看看那件事的結果麼?”
我寫了個“每”字遞過去,他脫口說道:“每在悔後,一定是有什麼事令你後悔。”他扔了手中的筆,雙臂抱胸把轉椅面向我側過來:“不如你把事情詳細說說,我再幫你看究竟是怎樣的結果?”
我看著他的眼睛,有那麼一會兒,只覺得他兩眼中射出的目光如同針尖般的利刺直扎進我的心底,我挪開了目光才開始對他講:“有一天我很晚回家,在經過一條小巷時聽見一個女子的呼救聲,隱約中還看到有人撕打,我想上前去看看,卻發現歹徒手中拿著刀,我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事,非常害怕。當時夜很深了,我手無寸鐵實在不敢上前,就這樣我又退縮回來腳不停步地走開了。但是這件事一直藏在我心裡,每每想到就後悔不已,不知道她結果如何。你……幫我看看吧。”
正在這時,我的手機發出簡訊提示音,拿起來看是老友尹浩約我去喝酒,我無心回應便關了手機,抬頭見秦堯推過來的筆和紙,就信手寫下個“尹”字。
秦堯用手指敲了敲紙平靜地看著我說:“伊人已逝。”
我從椅子上驚跳起來,呆呆地望著他,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3
秦堯的眼中透出某種令我陌生的鋒芒,他盯視了我一會兒,又說:“還有什麼想問的麼?”
他的猜測真的可信嗎?這個結果對我而言太邪門也太邪惡了,它超出了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她……是怎麼死的?”
秦堯看著我,並不說話,我重新坐進椅子裡,準備寫個“邪”字給他,剛寫了個“牙”,我的筆頓住了。他會不會從我這個“邪”字裡猜測出我真正的心情?會不會?
“寫好了麼?”他淡淡地問。
我放下筆,把“牙”推過去:“好了。”
他垂著眼瞼漠然地說:“牙為穿心,她是被捅死的。”
我靜靜地站起身,卻心亂如麻,在他冷靜的注視下,我一點點地遠離他,想就此走開,逃離這個令我感到萬分壓抑的氛圍。這個人太可怕,他不僅看透了我的字,更有種說不出的感受讓我覺得似乎看透了我的心。
就在我走回自己的座位拿起揹包準備走出辦公室的時候,他忽然站了起來。
我停住腳步回頭望著他,只聽他說道:“以前有個人,要砍掉院子裡的樹,別人問他為什麼,他說院子裡有樹是‘口中有木’,為困,不吉利。於是人家說,木沒有了,剩下你一個人,那不是成了‘囚’?更加不吉利。這是說,有些時候即使不寫出字來也可以測字的。”
我不明白他究竟要說什麼,一時間被他說糊塗了。
“志、每、尹、牙,剛才你一共讓我測了四個字,我在想,這個‘四’字代表著什麼意思呢?”
“什麼意思?!”我被他的問話弄得莫名地緊張起來。
他隱約地微笑了一下,說:“四的解法很多,但在此時我只看到一種,那就是‘罪魁禍首’!”
我心裡如同冰川在崩塌,渾身冰冷四肢無力。他果然看出來了!
事情發生的真實時間是我大學最後一年開學報到前,早早從家回到學校的我大手大腳地花光了學費和生活費,眼看就要交錢了,我卻兩手空空,不得已只好在某個晚上去給家裡打長途撒謊說錢丟了讓家人再寄些來,誰知家人識破了我的謊言,拒絕再匯款,讓我自己承擔眼前的困境。
就在那時,有個年輕女子到我打電話的店裡買東西,她拿出一個精緻的錢包,露出厚厚一大疊錢,焦慮無措和一時的貪念促使我走出小店遠遠地跟著她,在一個非常僻靜的小巷中我追上去搶奪她的包,她激烈地反抗著,想不到的是她竟然還帶著刀防身,扭打中她把刀向我刺來,我本能地抵擋住她的攻擊,並將她握住的刀刺進了她的胸口。她躺在地上說不出話來,我拿了錢包匆匆跑開。曾經想過打電話幫她叫救護車,可是又擔心警察會循著這個電話追查到我,在擔憂和恐懼中我跑回學校,什麼都沒做只當一切全沒發生過。
從此這個女子最終如何成了我心裡放不下的塊壘,得不到解脫。
然而現在,秦堯不僅告訴我她死了,更看出我就是這件事的罪魁禍首,怎麼辦?
我對自己說這只不過是個迷信的遊戲而已,秦堯所說的一切都無憑無據,他既不能證實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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