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第2/4 頁)
‘你比我小多了,該叫我姐姐。’他不肯,說我是‘妹妹’。我覺得挺有趣的,後來,就……就跟他玩兒了起來。”
“荒唐!水裡怎麼可能有孩子!八成是你自己的影子吧。”龍師傅一掌拍在桌上,竹筷骨碌碌滾下地。
碎月嚇得一哆嗦,淚珠簌簌地落下,一頭撲進孃的懷抱。
龍邱氏趕緊摟住她,又是親又是拍地哄了半天。
九歲壽宴就這麼不歡而散。
醒過來時,已是亥時,也就是我們說的夜深人靜時。
碎月眼角還掛著幾滴溼潤的水花。她隨手抓了一件薄衫罩在肩上,然後就出門了。
來到摘星橋,水面波光粼粼,月在波動中裂成碎片。
“你來了?” 幽幽的橋底下,傳出一個聲音。
“來了啊,我說話算話的。”
“哎呀,今天的風可真冷啊。水裡的月亮都亂了,就像你的名字。”
“你呢,你從來沒告訴過我,你的名字。”
“阿滿。”
“你家住水裡?”
“附近。”
“水的附近?”
“水的附近。”
“為什麼總是在水裡呢?是喜歡游泳嗎?”
“可能吧。”
“今天爹生我氣了。”
“為什麼?”
“好像不喜歡我跟你玩。”
阿滿的臉慢慢從水深處浮上來,在離水面大約只有一公分處停下了,因為光線折射的原因,顯得面容扭曲:“這個臭老頭!我要他知道我的厲害。”
“你別罵我爹。”
“你娘也不許嗎?”
“沒說不許,也沒說許。”
“哦。”
“喂!阿滿。”
“嗯?”
“別罵我爹,也別給他厲害看,好嗎?他只是不想讓我遭白眼。”
“誰給你白眼了。”
……
啊——!
突然,一聲蒼老、顫抖、歇斯底里的狂叫震動水面,是打更的蒲老。一瞬間,那個叫阿滿的孩子沉回了水深處,再也看不到他的蹤影。
老人家蹣跚而匆忙地朝村頭跑去,一路上,許多人家拉開門,不滿地叫道:“喊什麼喊!”
“鬼呀……鬼……!”蒲老手裡的燈火掉了:“龍家姑娘鬼上身了……”
橋邊的碎月茫然地回頭,絲毫不知自己的臉像紙般慘白,衣衫在月光下,也顯得僵硬單薄,如同那喪葬中即將焚燒的紙童。
肆
深圳是一條狹長的走廊,東西並排四個區,南北走向很短。這是指的特區。
從西起依次是:南山、福田、羅湖、鹽田。
南山聚集著全國著名的主題公園,支撐著深圳的旅遊產業。
福田是新興的政治文化商業中心,豪華寫字樓與居住區連成一片,商業區熱鬧非凡。
羅湖是舊區,從前被港人帶動的繁華散落在一片蕭瑟舊樓中。
鹽田人口少,再往東走,就是海邊了。
海邊的別墅區價格昂貴,其中有幾處就是莊士朝的集團開發的。
他自己那棟別墅修建在半山,面朝大海。就是這棟房子裡,養著一隻厲害的小鬼。
古輕遠站在門廊前,按響門鈴。應門的是一個老婦,背駝成一張弓,頭皮上幾乎沒有頭髮了,肌膚上佈滿斑點,連走路都有些困難。
一定是捨不得打發的老傭人吧。古輕遠理所當然地想。
他在客廳坐下不到三分鐘,莊士朝就踏進大門,手裡握著車鑰匙。
“古先生。”看到古輕遠,他緊蹦的臉頰終於略微鬆弛了一下,“你果真來了。”
“支票收到,我當然要來了。”
莊先生不自覺地抬眼朝樓上看了一眼。
古輕遠看看天花板:“在樓上嗎?”
“就在二樓左手最後一間房。”頓了一下,莊先生補充道,“我的臥房。”
古輕遠看了他一眼:“養在離自己這麼近的地方,你膽子真大。”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上那旋轉向上的歐式螺旋梯;走入左手盡頭的圓形臥室。
華麗而古怪的房間。
地板上鋪著中東運來的地毯,天花板上吊著水晶燈,巨大的落地窗垂著白色絲綢,一束金色百合放在床尾的矮几上。這是它華麗的一面。
牆角放著一個檀香木雕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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