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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都有各自家庭的人為了逃避現實而選擇了殉情自殺。從此我帶著你一直到了今天。
蓮見嘆了口氣,然後問,那麼你為什麼要殺死梧桑?!你知不知道我是喜歡他的!就是因為我喜歡他而你不想讓我和他在一起嗎?媽!你怎麼可以這樣自私和殘忍!?
我自私?我殘忍?母親聽著就冷笑起來,那麼蓮見,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們學校裡那個叫什麼莫靈的女孩,她又為什麼要死?
蓮見呆住了,她頓時沒有了力氣,跌坐在地上,雙眼失神的開始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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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是因為在初次見到梧桑的時候,看到了他眉梢和眼角上的那兩顆黑痣。內心蟄伏了多年的舊恨被勾了出來。她是見過那個孩子的,在十三年前,她一直懷疑那是自己的丈夫和那個女人生下的孩子。這是莫大的恥辱,她以為自己贏了,到頭來卻發現自己其實從一開始就輸得一敗塗地。
那個叫梧桑的男孩,很有可能,就是和蓮見同父異母的弟弟。
她故伎重演,在那罐茶葉裡下了毒,之所以是要用磨砂玻璃瓶子,也是一早就計劃好的。只有那樣的材質,才會保證不會留下任何痕跡,讓**無從查證。
姥姥姥爺都是地質大學裡的高材生,在實驗室裡自然會有接觸劇毒**的機會。而媽媽從小在這樣的環境里長大,耳濡目染的也會懂得一些。
那麼蓮見,其實也是知道的。
這簡直就像是一個罪惡的輪迴,姥姥,媽媽,還有自己。這三代人都陷在這可悲又可怕的輪迴裡不能逃脫。她雖然並非執意要讓莫靈死去,但是當自己發現那串項鍊被莫靈扯斷之後,珠子缺少了一顆。她就知道一定是莫靈起了私心,暗自留下了一顆。於是她將錯就錯,假裝不在意地讓莫靈帶走了它,是故意要讓這一分危險留在她的身邊。
只是她沒有想到,莫靈有這樣的一個習慣,就是在喝飲料時喜歡用手指隨意地摩挲杯子的邊緣。而那一天晚上,莫靈就是一隻手拈著那枚昧下的珠子在睡前喝一杯牛奶。她粘著假指甲,捏不住珠子,不慎讓它落進了杯子裡。就好像那天舞會上的情景一樣。只是沒有人會對珍貴的寶石產生厭惡,她打算喝光牛奶再取出珠子。然而渾圓的珠子沿著傾斜的杯壁滾落進了她的咽喉。於是在她酣暢的睡夢裡,安靜的,沒有痛苦地死去。
蓮見一直為這件事情心神不定,她沒有想到一顆珠子竟然可以這樣輕易地奪去一個人的性命。此時她問道,媽,你能不能告訴我,那條項鍊究竟是用什麼做的嗎?我曾經在博物館的一次展出上見過和它一模一樣的紅色寶石,卡片上說在古代只有使者和大臣才會佩戴,那是有劇毒的。
媽媽站起來,從保險櫃中取出了那條項鍊,它依舊紅得耀眼,紅得讓人不寒而慄。她揀出一顆珠子,用鑷子夾住進了廚房,擺擺手讓蓮見跟過來。
你還記得嗎?我對你說過的,這條項鍊有一個很危險的名字。媽媽問著,擰開煤氣灶,幽藍的火舌升騰而上,搖擺著身軀舔噬著血紅色的珠子。
記得,叫作鶴頂紅。可那只是一個比喻,現實中是不存在的。梧桑也對我說過,丹頂鶴的頭骨其實是一種中藥材,根本就不具備毒性。
媽媽並沒有著急回答,她示意蓮見看著那顆被火焰包圍的珠子。蓮見驚奇地發現在高溫的煅燒下,原本濃煙的泛著紅色光暈的石頭漸漸地變成了白色,紅色一點點地退去,就像是石灰一樣慘白松軟,不時地散落下來白色的輕微的粉末。
鶴頂紅當然不會是丹頂鶴的頭骨,而正是這些紅色的石頭。它們叫做紅信石,是自然形成的高純度的三氧化二砷的結晶體。古代只有使者和大臣才去佩戴是因為他們要維護自身的尊嚴不能受辱,所以才會把它們做成戒指或手飾,在緊要的關頭吞下去,不求苟活,只望速死。
而你知道嗎?經過煅燒之後,紅信石的鮮豔色澤會退去,變成半透明的白色。而這些白色的粉末,她說著,把冷卻了的珠子放在手心裡,手指輕輕一壓,渾圓的珠子瞬間就成了白色的粉末狀物質。
她笑著,那笑容卻無比的哀涼,她看著自己的女兒。繼續說道,蓮見,其實我和你都是一樣的,不加節制的虛榮心實際上是滿足不了的。它就像是一個無底洞,你以為自己得到了,其實從來都沒有。你說你喜歡梧桑那孩子,也許是和當年的我追求你父親一樣。都只是為了證明自己完全可以被眾人矚目,可以驕傲地藐視別人。是不是?我自知罪孽深重,這麼多年從未有過一日安寧,我不求會被你原諒,只是蓮見,以後你獨自一人,希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