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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保持著安全的距離。有好幾次,楊森想扶著她一起走,都被她顫抖著躲開了。雖然她看到他那受傷的眼神有些心疼,但這種心疼立刻被內心不斷湧出的恐懼淹沒了。
兩個人各懷心事,一前一後,木然地走著。這時,楊森的手機響了,楠楠突然憶起昨夜的夢,心頭一緊,忍不住轉過身,耀眼的陽光令她眯起眼睛,楊森低著頭聽電話,電話周圍隱約飄忽著一層細細的蛛絲,緊緊纏繞在楊森周圍。
楠楠頓然臉色蒼白,隨便拉住一位同學,神經質地指著楊森問:“你有沒有看到纏在他周圍的線?”那個同學愣愣地看了會,堅定地搖搖頭,急急地甩開她的手,跑開了。
這時,楊森已經掛了電話,握著手機,疑惑地望著楠楠。楠楠看到,那些只有她才能看到的透明線,慢慢向她飄過來,
楠楠尖叫一聲,向著宿舍一路狂奔,邊跑邊喊:“滾開!滾開!別妄想操控我,滾!”
楊森沒有追上去,他木然地站在陽光下,眼神空洞,眼角緩緩落下兩滴眼淚,屬於木頭人的眼淚。
他摸出手機的時候,動作有些僵硬,聲音也變得硬硬的,他說:
“媽!我們可能要分手了。”
“媽!她昨天看到了我的臉,可能發現了我的秘密。”
“媽!我不想和她分手。”
“媽!我不想再像以前那麼寂寞!”
“媽!”
妥協。暫且接受那些傀儡線的操控吧!
'5'
楠楠這次是鐵了心要和楊森分手。她把他當作透明人一樣視而不見,把他當作瘟疫一樣躲避。
楊森木訥得驚為天人,他似乎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意,只好每天清晨在女生宿舍樓下等她,然後遠遠地跟在她身後,默默地望著她的背影。和以前相比,他捂得更嚴實了,那暴露在外面的一小塊面板,少了幾分血色,乾冷僵硬,就像木頭。
有幾次楠楠有點心軟,想等他走近後勸勸他。戀愛本來就是兩情相悅的事情,她希望他不要過於執著。可是楊森似乎並沒有靠近她的意思,她停下,他也停下,兩個人就那麼遠遠地對視著。
後來楠楠嘗試著靠近他,可她進一步,他就退一步。有一次楠楠出其不意地猛地衝向他,他則倉惶失措地後退,邊退邊撓著胳膊,發出指甲刮在木板上的聲音,咯吱咯吱的。
如此反覆了幾次了,楠楠也就放棄了勸他的念頭,她想,時間會解決一切的。
但是最近,楠楠發現自己正在慢慢轉變,她似乎越來越身不由己。
她總是忍不住心疼他,忍不住關心他,忍不住想和他重歸於好。有時候,她轉頭看到他落寞的身影時,會鼻頭酸酸的,會覺得就算他是不是人,就算他是木製傀儡,她也不在乎,她想和他在一起,無論他是什麼東西!
尤其是最近,這種念頭越來越強烈,任憑她如何壓制,如何反抗,頭腦就彷彿不聽使喚了似的。若不是她意志堅定,有好幾次都差點說出“我們和好吧”這樣的話。
楠楠知道,自己很可能**控了,就像楊森一樣,她正在慢慢失去控制自己的能力,她正在慢慢變得不屬於她自己。
太可怕了。
楠楠咬著牙,躺在床上,拼命讓自己不去想楊森,可是越是努力壓制,這種思念越是強烈。她蜷縮在被子裡,不時地拿出手電檢視著自己的身體,想確認那些蛛絲的存在。事實上,自從那天以後,她就再也沒有看到過那些傀儡線,但她堅信那不是幻覺。
不能再這麼下去了,她已經無法再繼續壓抑自己想和楊森和好的衝動,她已經無法再繼續忍受這種折磨。她決定化被動為主動,在自己被完全操控前,在自己還沒有完全喪失意志前,找出那個幕後黑手,揭發楊森那個老巫婆母親,解救自己,也解救楊森。
因此,楠楠和楊森又重歸於好了。
當時,她站在陽臺上,對著等在樓下的楊森大喊:“楊森!我愛你!我們和好吧!”那一刻,她覺得內心無比輕鬆,無比暢快。
傀儡操控者的手機號碼,竟然是空號。
'6'
日子似乎回到了從前。
楠楠已經習慣了楊森的沉默寡言和木訥。他們每天默默地走路、學習、吃飯,很少說話,甚至有時候一連好幾天都不說話。雖然不說話,卻行動默契,語言在他們之間已經成了多餘的東西。
舍友們都說楠楠是嫁雞隨雞,因為楠楠變了。變得和楊森一樣沉默,一樣言簡意賅,一樣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