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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的一座監獄;出於對未成年人的保護;媒體並沒曝光張林楠的照片;也正是因為如此;我迫切想要見一見這個怪異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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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陽監獄外種著很多芍藥花;豔麗的芍藥和灰暗的監獄;有種特殊的視覺落差。一輛摩托車闖進我的視線;黑髮少年下車道:“你就是陶思吧?我是季善;對不起;剛剛車壞路上了。”
“沒關係。”
他把車停好;便拿著記者證帶我進了監獄。之前對監獄的印象只是在影像資料裡;這次真正走進監獄;感覺確實很壓抑;就像走進了一座墳墓一般;會埋葬希望的墳墓。
並沒有像電視裡演的一樣走過很多道門。警察和我們說張林楠就在第二探監室等我們的時候;我仍不敢相信我要見到張林楠了;我記得張林楠犯案那年我大二;還是個學生;老師問我對這孩子的第一印象是什麼;我只說了兩個字:“變態。”
張林楠並沒想象中的硬朗;就像資料裡寫的一樣;他是一個好學生;有著好學生具備的一切外表:清俊的側臉;戴著黑框眼鏡;頭髮被剃得很短;也許是因為光線的原因;不長的頭髮在光線下帶著淺淡的栗色。這樣的男孩在高中時期一定吸引著很多女生的目光。
坐在張林楠的面前;不知道為什麼;我有一種直覺;覺得他會和我說話;看著低著頭的他;我道:“還好嗎?”
一直低著頭的張林楠漸漸地抬起頭;季善有些震驚;用手捅了捅我;我儘量用自己最親善的笑容面對張林楠;張林楠的眉眼戾氣並不濃;反而帶著一種淡淡的哀傷。
看了我一眼;張林楠又低下了頭;不過那短短一瞬的抬頭;已經是他對我的一種肯定了吧。
“聽說你在監獄裡表現很好;自學了很多知識;出獄後準備繼續學習嗎?”我並沒有問和案子有關的一切;記得上大學的第一天;傳媒系的主任就和我們說過一句話;一個好記者是可以和被採訪者像親人一樣交談的。
審訊室裡依舊寂靜無聲;季善也沒有說話;我又道:“如果上大學你想學什麼?醫學、航天、建築……”
我的話音還沒落;一個沙啞的聲音道:“教育。”
兩個字像是平地的驚雷;讓我和季善都震驚不已;這是他兩年多真正意義上的回答問題;可為什麼是教育呢;他殘害同學;殺害老師;所有人都說;他是被教育體制逼瘋的;為什麼他還要選擇教育。
我忙追問:“教育;為什麼是教育;覺得為人師表有一種責任感嗎?”
這次張林楠沒有說話;看著低著頭的張林楠;我又道:“還是從小夢想著當一名教育工作者?”
只是他卻再也沒有開口;因為張林楠一直不說話;我們不得不提前結束了採訪。看了一眼手錶;和張林楠在一起的時間不過一節課那麼長;他始終低著頭;以沉默面對著我們。離開的時候我回頭看去;張林楠很高;有一米八;但是看起來卻很瘦弱;那種瘦弱給人一種說不清的緊迫感。
離開探監室;因為有季善的關係;離開張林楠我們去了獄長的辦公室;並且見了看管張林楠的獄警。
“他在監獄裡根本都不交流嗎?”所有的報道都說張林楠一直都不說話;所以對他的交流問題我一直很好奇。
獄警一笑;從隨身的檔案夾裡拿出一個本子;牛皮的本子上寫著借閱冊;把本子遞給我們;他道:“這就是他和外界交流的途徑。”
《小王子》、《無意識過程心理學》、《理想國》、《The Grapes Of Wrath》……整整半個本子都是書的名字;字跡工整;沒有絲毫的霸氣;掩飾著自己的鋒芒。外公極愛寫字;常和我說看字如看人。這字就像張林楠給我的第一印象;他的心是端正的。
“這些都是他寫給你的?”
獄警道:“嗯;這些書都是這一年他看的;說句讓你笑話的話;他看的好多書我都不懂。”
“那他一直都沒和你們說過話嗎?”
獄警搖頭:“不說;就連剛入獄的時候被人欺負;也是一句話都不說的。”
離開監獄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八月的太陽很大;我站在站牌前等車;季善的摩托停在我面前道:“上車吧;十三路一天兩趟;上午九點一趟;下午三點一趟;除非你想等到下午。”面對第一次見面的人;他用這種口氣說話真的很不禮貌。
坐在季善的車上;季善道:“你第一次來淺川?”
“嗯;之前想來一直沒有機會。”
“這回機會來了。”摩托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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