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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肯就此罷休,這漏子捅大了,卻又如何收場。
果不其然,那白衣公子乾笑兩聲,恨恨地挖苦道:“莫非閣下是真要蹚這趟渾水麼!在下洛水幫二當家崔翰成,承蒙江湖上的朋友看得起,送了個雅號叫做‘飛天銀狐’,今個特地向這位大俠領教一下絕世刀法。”話畢將扇子扔給旁人,已有人恭敬地呈上一把裝飾華麗的寶刀來。
“嗆”地一聲,寶刀離鞘,無形的刀氣立刻滾滾而至,陸雲謙背上汗毛已然立起了千百根,不僅暗讚道:“這刀好生犀利,僅聞其出鞘之聲,就知它必非凡品。反正師父不在近旁,今天就會會這隻長翅膀的老狐狸,打得他一‘狐’出世,二‘狐’昇天!”他隨手撕下一片衣角將臉遮上,昂然轉過身來,在白馬背上輕輕一拍,那馬兒甚通人性,立刻輕快地奔到遠處吃草去了。
驀地遠方有人喝道:“且慢動手!”話雖然只有四個字,卻是中氣十足,鏗鏘有力。眾人循聲望去,正瞧見一位虯髯大漢領著個白衣小僮及數名手下龍行虎步而來。這邊與洛水幫對峙的三僮早已有些支援不住,見狀歡呼道:“大夥兒不用怕,張爺來哩!”
張三來到崔翰成面前,並不拿正眼瞧他一下,反而衝陸雲謙拱手道:“這位朋友以一人之力對抗洛水幫群狼之勢,在下佩服得很。只是此番洛水幫前來,是要找我張三的茬兒,但與兄臺無關。還請朋友勿要逞強,快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以免無端丟掉性命。”
陸雲謙暗忖這漢子倒是頗講義氣,只是最後一句話未免太小瞧人了,故意彆著嗓子答道:“張兄多慮了,難得今日洛水幫這麼高的興致,非要與在下切磋刀法,我怎能掃了崔二當家的雅興?”
崔翰成聞言只是冷笑數聲,手上輕撫刀背,悠然對張三說道:“好個張三郎,我姓崔的就先與你開啟天窗說亮話。咱們洛水幫最講信義,向來與張兄河水不犯井水,怎麼昨夜閣下卻有興致派人鬼鬼祟祟地向那三個女子通風報信,倒讓她們乘機跳水逃走了?”
張三知道那紫衣姑娘已經逃脫魔爪,心頭一舒,又望見桅杆上綁著的老陳,禁不住暗責自己實在低估了洛水幫,以致落了下風,嘴上則答道:“昨夜月黑風高,我見老弟對三個弱女子關懷備至,不免對那幾個小妹有些擔心,派人好意提醒她們一句而已。想不到崔二當家竟會遷怒於我的手下,實在有辱洛水幫俠義的盛名。”這話說得連消帶打,實是暗示洛水幫盡在晚上幹些見不得人的陰事,崔翰成怎會聽不出來?
他臉色轉青,正要放些難聽的話出來,卻瞧見從楊家村奔出一夥二三百人的農夫來,均是手持刀槍棍叉擁在張三他們身後,便冷嘲熱諷道:“原來張三郎是有恃無恐啊,除了這個不肯將真面目示人的無名大俠,連楊家村的人也為你撐腰,看來我崔二爺今天是難以脫身了。”
四個小僮乘機齊聲搶白道:“那還不放了陳伯,否則咱們就把你崔老二吊到桅杆上曬成鹹魚幹。”先將兵器一字兒亮了出來,綠衣小僮使的是一雙玄鐵短劍,白衣小僮拿著一條短柄拂塵,青衣小僮手弄一支兩尺有餘的銅簫,黑衣小僮則握著一把通體黝黑的鐵尺。
那些楊家村人平素被洛水幫欺壓慣了,常被洛水幫的嘍羅搶去辛苦打到的鮮魚,稍有反抗者更會被頭朝下浸在辣椒水裡嗆個半死,喚作“釣香餌”,不然就是被粗鹽抹遍全身吊在太陽下曬得面板爆裂,稱為“曬鹹魚”,心中積怨已久,幾個小僮的話自然引來一陣鬨堂大笑。
第十章(古代):洛水雍(下)
船上忽然有人暴喝一聲,立刻將笑聲壓了下去,緊接著一道如鬼似魅的黑影從船弦閃電般墜下,穩穩地立於崔翰成之旁。
饒是那四個小僮再鎮定自若,依然駭得齊齊後退半步,驚叫道:“怎麼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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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雲謙聽那人聲音年紀應該在五旬開外,卻見他滿頭黑髮,面板黝黑,兼又渾身黑衣黑袍,雙眼隱隱射出凌厲的光芒,實在與傳說中的黑瘟神無二。單以身法氣度論,就知他內功修為與幾位師父不相伯仲。
黑衣人嘿嘿怪笑,對四個小僮說道:“五年不見,幾個黃口小兒怎麼還是如此缺乏禮數,見面連招呼也不打一個。你們那老不死的師父呢,莫不是當年收拾不下我,就沒臉來見我了?”
白衣小僮顯然鬼點子多些,拱手回敬道:“原來是師叔法駕光臨,請恕幾位師侄不敬之罪。師父他老人家已經閉關修煉不問世事,要是知您尚在人世,又與洛水幫之人交好,怎會不立刻趕來清理門戶,還請師叔明鑑。”這話便如豆腐燜魚,軟中帶刺,逗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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