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2/4 頁)
了。
我說:“卡上沒錢了。”
微微說:“以後不要再打電話了。”
我暈乎乎地問她:“啥?”
她平靜地說:“我說,以後別打電話了,怪費錢的。”
提示音又響了一次——“嗶!”
“你當我特想給你打哪,花錢都是花我的。不打了,你掛吧。”
我等著聽她結束通話電話的聲音,那好像砍頭一樣的“咔嚓”一聲,可是我等了很久沒有等到,我聽見提示音又響了一次——“嗶!”
我大著舌頭問她:“怎麼不掛電話啊?”
“那我掛了?”
“掛吧,我還得留兩毛錢給那四川姑娘打個電話。”
我說:“掛吧。”
那短暫的沉默猶如殺戮。
她說:“齊天……”
我說:“又怎麼了?”
我等著,想聽聽微微打算對我說什麼。
可是那時候電話斷掉了,有個假模三道的女的說:“您的話費已經用完……”
後來我把電話放回屋裡,這幫人或趴著,或躺著,一個個猶如大閘蟹。大家問我傳情電話打完了?怎麼樣?有什麼淫蕩的進展沒有?
我說:“她讓我天天晚上給她打電話,還說人給我留著,絕對不賣給洋鬼子。”
這幫哥們兒聽我吹的這個牛皮很動聽,於是一陣叫好,連說牛逼牛逼!壽星老給我斟酒,我一飲而盡。滿滿一大杯,足有半瓶啤酒,我一口喝下去,覺得肚子就要漲破了。我想吐出來會好一些,可是我怎麼也吐不出來,噁心得不行。
還有那個姓錢的,一臉不高興,坐在人堆裡喝悶酒。有人提議,說讓小錢敬齊天一杯,化干戈為玉帛。那小子說他不行了,多一口也喝不下了,說完了就要走。
()
我粗著脖子攔住他,說我敬你一杯。給他倒了酒,端起來,我說:“幹!”
喝完了,我對他說:“別走啊,接著喝。”
哥兒幾個也說:“對對,小錢不許走,接著喝,喝倒了算!”
我扶著牆去廁所,有人問我幹嗎去?我沒理他們。跌跌撞撞地飛到廁所,我多麼想吐啊,扶著便池的牆站了一會兒,總算不那麼難受了。後來,撒了泡尿,然後晃晃悠悠地往外走,那地面有點滑,我一腳沒站穩,來了一個老頭鑽被窩,直接躺在廁所裡了。
那天晚上我做了個夢。我夢見我從夢中醒來,微微就坐在我身邊,用手撫摸我的臉頰和胸膛。我把頭枕在她腿上,摟抱她,撫摸她,吻她,彼此說一些很清醒的話。我還記得我的指尖在她的面板上劃過的感覺,我還記得她的溫度,我還記得她是如何摟抱我的頭顱,如何說她會保護我,不再讓這個世界傷害我,不再讓我寂寞,不再讓我獨自一人迷迷糊糊的生活,我記得我好像是哭了,我的頭枕在她的大腿上,那些液體順著微微的裙角滾下去,我還在她的懷裡聞到了微微的味道,那是微微的味道,我忘記對她說了什麼,我只記得我說過我愛她。我說愛她的時候,凝望她的臉龐,望到紅色的花朵,先是乾澀,而後凋落枝頭,只剩下花蕊形影相弔。
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宿舍裡,整個宿舍一片狼籍,所有人都像死去了似的睡著,非常安靜。這種寂靜讓我覺得有點毛骨悚然。我想起剛剛做的那個夢,我想那是上帝在告訴我:你已經失去她了。
上帝們精心安排了這一切,他們的意思是,微微是時候離開了,她離開我了。
我知道這都是上帝們安排的,他們讓微微在我的生活中出現,然後再消失得無影無綜,然後瞧我出醜,看我對此事的反映強烈到何種程度。我活得還沒多久,可是我對他這點兒幽默感都有點兒膩味了。他們就像對待一隻試驗用的螞蟻一樣,不停地給我出各種各樣的難題,一會兒叫我把米粒從這兒搬到那兒,搬一會兒叫我把蟲子拖進洞,然後愉快地觀賞我在這個叫北京的城市裡應接不暇手忙腳亂。
寄託祁又一
對我來說,微微不僅僅是個漂亮的女孩兒,也不僅僅是我高中時代的女朋友。她對我曾經有過更重要的意義,我不知道怎麼解釋才會清楚明白,簡單的說:如果這個世界真的僅僅是上帝的實驗室,而除我之外還有其他實驗物件的話,那麼我能夠確定真實的只有微微一個。因為我斷斷續續地和她生活了三年,我瞭解她的每一個細節,我知道她在很多地方和我一模一樣,我確信微微和我一樣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為喜歡的電影流淚,為討厭的傢伙發怒,為與自己無關的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