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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前不是挺喜歡他嗎,他剛出道的時候你還誇過他來著……”
顧延舟眼皮動了動。
“怎麼現在就那麼不待見人家?”陳陽很少見顧延舟對誰有意見。
顧延舟睜開眼; 平常他面上總帶著三分笑意; 看著溫和謙遜。
只是現在正化著妝,面上沒有什麼表情; 這樣看過去; 竟覺得這位向來以‘溫和’著稱的顧影帝瞧著挺冷的; 而且眼底有種讓人生畏的戾氣。
顧延舟看了陳陽一眼; 不動聲色地轉了話題:“陽哥,幫我把劇本拿過來。”
陳陽起身去拿劇本,歇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繼續道:“讓我想想,你以前那話怎麼說的來著……這孩子挺有天賦,長得也不錯……如果我沒記錯你是不是還誇過人家身材好?”
邵司剛出道的時候拍過一部游泳題材的片子,講一個患有心臟病的孩子夢想成為國家游泳運動員的故事。
在戲裡常常有隻穿一條泳褲的裸/露鏡頭。
……
顧延舟翻劇本的手頓了頓,然後示意化妝師不用再繼續撲粉。
等化妝師收拾完東西離開,他才靠在椅子上,捏了捏手指關節,不甚在意道:“你記錯了。”
陳陽越想越覺得顧延舟這態度有點意思,故意堅持道:“我不會記錯的。”
顧延舟鬆開手,看了看時間:“現在快九點了,你是不是還要回公司一趟?”
陳陽心道,這話題轉得還能再刻意一點嗎?
然而無論如何澄清,邵司和顧延舟的緋聞仍在不斷髮酵,這種事情就像屎盆子往人頭上扣,就算把盆子摘下來了,也已經臭了。
人們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他們只願意相信自己想相信的。
堵不住千千萬萬網友的嘴,攔不住他們各自站隊。
一天很快便過去。
天色漸黑,空氣沉悶,夜裡可能會迎來一場暴雨。
就在這座城市終於安靜下來之際,另一件爆炸性的事件卻在悄悄醞釀。
“……我已經受夠了,我受夠了,”是女人嘶啞的聲音,她先是低沉地絮叨著,然後突然間提高音量,發出一種尖刀在金屬器皿上刮動的聲音,令人陡然一驚,“——是你們逼我的!”
那聲音幾乎是要把自己胸腔裡全部力氣都傾瀉出來,齒間淬著毒似的。
一個音一個音從喉嚨裡擠出來,重複著:“都是你們逼我的。”
電話另一頭不知道那人說了些什麼,女人表情安靜下來,但也只是一秒。一秒後,她彎了彎眼睛,咧著嘴巴笑了。
輕輕柔柔的笑聲迴盪在房間裡。
可女人臉上的表情全然不是那麼一回事兒,她抹著大紅色口紅的嘴幾乎裂到耳根,笑得詭異。
她此刻正背對著陽臺,二樓客廳連線著陽臺的那扇玻璃門大開著,風吹起窗簾,在紗質窗簾晃動間,能夠從縫隙裡窺探到外面漆黑的夜色。
女人身上穿著一身戲服,水藍色旗袍,襯得她身材越發凹凸有致。
她笑著笑著說:“是,我反抗不了你們,這輩子都被你們拿捏,像臭蟲一樣苟活……可你們會遭報應的……會遭報應的。”
女人說完話,不再聽對方的回應,她將握著手機的手從耳邊慢慢垂放下來,螢幕還亮著,上面顯示的通話時間仍在不斷延續。
對方還在不停說話,而且嗓門頗大,即使隔著空氣,有幾個咬字格外清晰的字眼也能穿破空氣,傳到人耳朵裡。
‘婊/子’。
‘賤貨’。
‘操’。
“……真吵。”女人似乎這樣輕聲說了一句,然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她彎腰從桌上拿起一罐白色的藥罐,再給自己倒了杯紅酒,然後拿著它們向陽臺走去。
夜已經很深了,這棟房子顯然又地處位置偏僻,女人以極其危險的姿勢坐在陽臺邊上,腳底懸空。
她朝遠處望了很久,也沒有看到多少燈光。
好冷啊。
她想。
女人擰開藥罐,手指上那枚復古的瑪瑙戒指在夜色裡閃著低調的光芒。她雖穿著華貴的戲服,針腳精緻,但是身上卻只有這一樣配飾而已。
可能她也注意到這戒指,因此怔住了,像是記起什麼。
於是她放下藥罐,撥通了另一個聯絡人的電話。
上面顯示的是:顧大哥。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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