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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病?”老富向來喜歡追根刨底,這是他的規矩。
“體弱受寒而死。”老太太又止不住咳嗽了幾聲,這次她的身子有些站不穩,向後退了幾步,好在她及時伸手扶住了桌子。
老富看著她不小心露出的那雙骨瘦如柴,恍若死人般的的老手,不禁眯起了眼睛,他喜歡看到這種感覺的東西。
“屍體我傍晚會讓人送來,這些給你。”老太太從包裹的嚴嚴實實地黑襖中遞出了一個白色的包裹,老富伸手接了過來。
足足有五百兩!老富輕輕一掂,就能感覺到裡面的銀兩數,這也算是他長久以來練就出的。老富滿意的將銀兩揣入懷中,他不喜歡將這些東西放在櫃檯前,他總認為那樣不安全。
“我要最好的布料,最好的針線。”老太太扯著嗓子說道。
老富不禁斜著眼哼了一聲,他討厭別人告訴他應該怎麼做,看來眼前的這個人不是京城裡的,連店裡的規矩都不知道。
“我知道你店裡有你店裡的規矩。”老太太似乎看出了老富的不快,她又從那厚厚的黑襖中取出了另一個白色的包裹,道:“我唯一的要求就是用最好的布料。”說完,她將這個包裹也扔給了老富。
老富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的滿口黃牙閃著骯髒的光芒,他的眼睛已經徹底眯成了一條縫。
傍晚。
一口棺材被準時運到了店裡,送棺材的是兩個看起來十七八歲的大小夥兒。沒有表情,沒有言語,將棺材放到了老富指引的推車上,就頭也不回的走了。老富才不在意他們的舉動,他伸出雙手用力將推車推動,朝著那間封閉的木屋推去。
木屋不大,擺設也簡單,除了一張放供品的桌子,再就是一張放屍體的木床和木床旁的一把方凳,還有方凳旁放工具和布料的筐。除了這些就剩下四周雪白通底的木頭牆了,唯一透氣的就是那扇有些破舊的木門。但通常老富在做衣服的時候,這個木門都是緊關著的。
今晚也不例外,老富照舊關上了木門,開啟老太太給的第二個白包裹,裡面放著一堆香燭和死人專用的元寶。老富從筐中取了一個火摺子將其中的一根香燭點著,放到了供桌上固定的銅盤中,又隨手將幾個元寶也一起放到了供桌上,緊接著取出了筐中的那壺珍藏的好酒,一仰脖子,幾口黃湯立刻灌下了肚,老富頓時感覺渾身上下清爽宜人,一切都準備好了,可以開始了。
死者是個年紀輕輕的女人,看樣子還未出閣。可惜,可惜,老富不禁搖了搖那個不太圓又有些偏大的腦袋。伸手拿起了那把專用的銀製剪刀,他選的是兩塊上好的藍色和黃色布料,他只須看一眼她,就能準確的裁剪出合適的尺寸,而且是分毫不差,這一點老富相當自信。
不一會的功夫,老富的衣服已經裁剪完,他伸手將衣服小心謹慎的套在那名女人的身上,緊接著又從筐中取出皮口袋,將其展開,各式各樣的縫衣針瞬間呈現在他的面前。老富開始興奮了,將衣服和死人縫在一起是他最喜歡做的事情,他不用想的就拿起了被標成五號的縫衣針,以他多年的經驗,這個針是再合適不過了。他興奮的將白絲線穿進針孔中,以一個優美的姿勢在絲線尾部打了個結。他面帶興奮之色,慢慢地靠近了那名女子,他打算先從她的脖子處下手,這是他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
縫衣針在距離脖子五寸的地上停了下來,老富感覺自己似乎有些眼花了,他伸手使勁兒地揉了揉眼睛。不是眼花,是真的!
縫衣針無聲無息的跌落在地上,老富幾乎從凳子上摔了下來,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個女人的脖子上已經早有一圈縫過的針眼兒,而且那針眼兒的大小跟老富手中的縫衣針完全吻合。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老富不相信的看向眼前的女人。
這個世上會這種手藝的人只有老富一人,老富雖然會這種手藝,但是連他自己都無法將縫製好的衣服從死人身上扒下來,更何況還要保證這個死人的身上是完好無缺的。
那個女人渾身上下多處佈滿了針眼兒,而且佈滿針眼兒的位置跟老富的縫製手法一模一樣。最關鍵的是,她的眼、鼻、口、耳也殘留著針眼兒……
只有死於非命的人才能用這種方法。
老富走進了他經常光顧的那家蝶香院。
“喲,您來了!”一個塗脂抹粉打扮妖豔的女人,發著足以讓任何男人心顫不止的媚聲迎面走了過來。
老富齜著滿口的黃牙立刻笑著迎上去,說道:“蕭香姑娘,幾日不見,你更加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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