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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頓時覺得心情大好。
“呦,我們清高的遲老師也終於落入凡塵食人間煙火了?”我笑嘻嘻地摸摸他的頭,很大方的表態,“沒事,缺錢有我呢。我負責賺錢養家,你負責貌美如花就行了。”
我一向認為,在條件許可的範圍內,做自己喜歡的事情,走自己想走的路,才是追求。
當年為了能與林遠相配,我不得已踏進了我曾經最不屑的商界,所幸這麼些年下來,倒也產生了那麼點感情。
我希望遲暮也可以,而不是被那些外在的東西給束縛住。
他的臉頓時青了:“許岸,嚴肅點。”
“咳。”我很認真地斂了神色,卻控制不住上揚的嘴角,“那我嚴肅地問一句,遲教授,您到底受什麼刺激決定換工作了?”
他沈默了好一會兒,終於很輕聲地咕噥:“你不是喜歡?”
我的笑一下子僵在了臉上。
眼裡突如其來的酸澀,讓我甚至不知道現在我是該笑該哭。
是該感激遲暮的體貼溫柔善解人意,還是悲哀我那生意人的勢利模樣深入人心?
儘管靠著的身體溫熱結實,我卻第一次感到有那麼一絲涼意,從心底慢慢滲出。
“別了。”好半天我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勉強擠出個笑容調侃,“我還等著聽你的學生們叫我師公呢。”
“師公?”他疑惑地看我,很認真地提出疑問,“難道不是師母嗎?”
“遲暮!”我咬牙切齒地撲上去,和他扭打成一團。
我和他當年就這樣,後來也一直如此。
出了問題一致對外,自行相處戰鬥不斷。
每次都是一場場慘絕人寰的鬥爭而且不分軒輊,更慘無人道的是,到最後我們甚至會忘了一開始展開爭鬥的理由。
唯一不同的是,現在我們往往都以身體的火熱交纏作為結束。
只是今晚的情事我們似乎都有點心不在焉,雖然還是很無奈地遵循生理本能達到了高潮。
當體內那幾乎無休無止的撞擊終於停住,遲暮靠在我身上平復沈重呼吸,我喘了口氣,揉了揉他的頭髮:“遲老師。”
他側過頭,與我對視。
“喜歡當老師就別辭職了吧。”我想了想,隨口扯了個理由,“大學教授,這職業多崇高啊。想當年我想當還當不了呢。”
他點了點頭,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只是大咧咧地伸手環住我的腰,調整了姿勢就很快進入睡眠。
我一直認為,當老師最大的好處,莫過於那讓人眼紅的寒暑假。
就在我還在為年底的公司各種清賬煩躁到焦頭爛額的時候,遲暮已經安然度過了監考和改卷的忙碌期,日日在家無所事事地打發時光。
可惜這樣的好日子還沒過幾天,他就很英勇地和重感冒較上了勁。
病來如山倒足以把一個平日裡生龍活虎的大男人折騰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毛孩,於是當我大清早醒來時,就看到某人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以蠶寶寶的架勢沒精打采地蜷縮在那裡。
我不由自主地笑出了聲,很無良地摸摸他的臉裝模作樣地嘆息:“哎,可憐咱們遲教授吶,好不容易放個假結果還生病。看來啊,老天都看不慣你這麼清閒。”
他費力地探出頭來,鼻子紅通通地瞪我,說起話來也帶著濃濃鼻音:“姓許的,你少在這兒幸災樂禍。”
手心傳來的比平時略高的熱度讓我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發燒了?”
他賭氣似的扭過了頭,又鑽回了被子裡。
我聳聳肩,只好認命地攬下了傭人的活計。
伺候某位身體嬌貴的大爺吃了早飯服了藥,又把空調開高了兩度,將開水放在床頭櫃旁,再草草準備些中飯讓他中午好熱了吃,等一切完畢,已是將近九點。
“喂,”我正匆匆忙忙進房拿外套,他伸手抓住我,悶悶的聲音傳來,“晚上早點回來。”
真是,這麼大個人了,生個病還那麼黏人。
“公司年底忙,不一定走得開。”我誠實地答著,想了想又順便調侃他一句,“我說遲老師,自己都照顧不好自己,您之前在國外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他的臉上有一瞬間的僵硬,接著很難得地閉了嘴,也不知道是精神不佳還是心情不好,只是拉高被子翻過身留給我一團拱起來的背影。
於是我突然想到了,大概那會兒,某人身邊還有個美女作陪來著。
“好好養著,我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