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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演劇彩臺上的歌舞、戲劇節目、陳設難以盡數,其內容多為神仙祝壽故事。至於小如蟠桃、長生花、一統萬年青,無不刻意求其吉祥之義。當是之時,京城內外,金碧相輝,錦綺相錯,華燈寶燭,霏霧氤氳,瀰漫周匝;紫禁城及御苑,繡幙相連,笙歌互起,金石千聲,雲霞萬色,此間無人不著禮服,各種事務暫歇,歡騰、慶賀達七天。
這是我第二次參加盛大的宴席,只是這一次,不僅甜蜜,而且有點心酸。歷史沒有辦法改變,年前的時候,玄燁不敢違拗孝莊的旨意,封烏雅氏彩雲為答應。玄燁只招她侍了一次寢就沒再理過她,誰知道,就是這一次,她竟然懷上孩子,震驚了整個後宮。宮裡的子嗣單薄,很多妃嬪的孩子都無故夭折,雖然玄燁不喜歡彩雲,可是為了她肚子裡的龍種,也時常派太醫去把脈。看著她微挺著肚子,坐在不遠處的地方,我的眼光直直的射過去,就是這個孩子會置我的兒子於死地。如果我把他除了,會怎麼樣?
正在想著,寶音說道:“別再看了,這一晚上你都看了不下十幾遍。不就是個孩子嘛,一個宮女出身,她能爬到哪?你這麼討厭她,等她把孩子生了,我搶過來,讓你解解氣。”我愕然,她就是這樣撫養的四阿哥嗎?怎麼與歷史上寫的不太一樣。看我愣愣的樣子,她笑著說:“瞧瞧,這還是那個寵冠六宮的宜嬪嗎?傻傻的樣子,等會兒怎麼獻舞。”
既然事情已然發生,只有做好準備。思及此,我嫵媚的一笑,瞟眼道:“看著不就知道了。”宴席已過半晌,一個小太監來到我旁邊說:“宜嬪娘娘,梁公公讓奴才轉告,說是東西已經準備好了,只等您過去。”我點點頭,又與寶音說了句話便隨著他來到後堂。換過阿蘿送來的白色舞衣,輕紗敷面,衣服上的玉飾隨風一吹便發生叮叮鐺鐺的清脆音質,異常好聽。
高高的展臺上,擺放著四架屏風,上面白色的紗幔,空白一片,桌前放著一些筆與畫盒,眾人皆不知所以然。只聽一曲蕩人心魄的簫聲輕揚而起,一個美若天仙的白衣女子,如空谷幽蘭般出現,面戴白紗,隨著她輕盈優美、飄忽若仙的舞姿,寬闊的廣袖開合遮掩,更襯托出她儀態萬千的絕美姿容。此時,簫聲驟然轉急,女子快速的拿起桌上的畫筆在屏風上疾速做畫。一邊跳舞一邊畫畫,那樣的合諧,悠然自得。
眾人如痴如醉的看著她曼妙的舞姿,幾乎忘卻了呼吸。那女子美目流盼,在場每一人均心跳不已,不約而同想到她正在瞧著自己。過了片刻,只見屏風上已然繪畫出四幅皇帝的畫像,隨著最後一個音符的吹落,女子行了個柔媚的姿式結束了舞姿。
我輕屈膝蓋,嬌聲道:“臣妾作畫四幅,送與皇上,恭祝皇上萬壽無疆。”全場都靜悄悄的,我不僅有點緊張,難不成有什麼失禮的地方嗎?輕掃眼簾,衣服完好無缺,那是怎麼了?這時,掌聲雷動,八個太監來到臺上,將屏風搬到大殿正中央。大家開始紛紛議論,玄燁說道:“宜嬪的禮物甚得朕心,賞銀千兩,玉如意一柄。”我謝恩抬頭,望向玄燁,他對著我燦爛一笑,又是引來咦聲無數。
這一天過後,所有的王公貴族,大臣與命婦們在日後暢談的時候仍在說,昔日宜嬪娘娘一舞動天下。
第二天,在延禧宮裡,我在屋裡不停的踱步,玄燁在旁說:“伊人,九功已到宮門口去接了,你不要著急。”我點點頭:“可是我就是靜不下來啊。”他走到我身邊摟著我低聲說:“那你給我講講你是如何一邊一跳舞一邊作畫的。昨兒個晚上,那些大臣們對著屏風上的畫細細的琢磨,個個都說是精美絕倫。你這個宜嬪娘娘已經是天下皆知了。”我輕輕一笑:“你喜歡嗎?”他點點頭。我說:“為了這幾幅畫能畫的完美些,我練了四個多月,總算功夫不負有心人。只要你喜歡,我再辛苦也值了。”他輕輕吻著我臉頰:“伊人,你怎麼會這麼美,這麼好呢?”
正在繾綣間,梁九功在宮門口大聲喊道:“盛京佐領三官保及家人晉見皇上、宜嬪娘娘。”玄燁說道:“宣。”我看著門外走來的幾人,嘴角咧來,撲上去道:“額娘,我好想你,還想阿瑪和哥哥。”阿瑪連忙把我抓住,與額娘她們跪在地上說:“臣及家人恭請皇上聖安,給宜嬪娘娘請安。”玄燁道了聲:“起吧。”我忙將她們扶起。玄燁又說:“愛卿與宜嬪許久未見,就在宮中用了午膳再走吧,朕已命人做好飯菜,稍後送來,你們好好聊聊。”說罷看著我笑笑離去。
他一走,我又撲到阿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