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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我不會快樂,他也不會。如果他喜歡我,必然不會讓我入宮,你說對嗎?”
他眉頭緊緊皺著,並不回答。片刻後,輕輕的說了聲:“我送你回家吧。”不忍見他眼底湧現的悲傷與落寞,我搖搖頭,指指遠處正在閒逛的阿蘿說:“那是我的丫環,稍後我會和她一起回去。”他看看阿蘿微微點了點間,還想說點什麼,我用手捂住他的嘴:“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我什麼都明白,倘若我沒被選上,日後還有機會在盛京相見,不是嗎?”
我無法形容他眼中傷痛的神情,一下一下撞擊著我的心,他沒有說話。我轉過身去,片刻後,腳步聲重重離去。扭過頭來,隱隱看見他騎在馬上,單薄的背影漸行漸遠,將眼珠逼回眼框,這才發現身上還披著他的皮裘。走回泥人攤,對攤主說:“將剛才那對泥偶再捏一雙。”攤主不解的看著我,我眼中射出一道厲光,攤主忙答應道:“剛才那位客人給的銀子多了,我這就再捏一對兒送給小姐。”
第二十章
握著這對小人兒,我的眼淚差點滴落到上面。玄燁,對不起,原諒我用這樣的方式對待你。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誰嗎?從最初的白玉簪子到後來的屏風,你如此手筆怎麼可能只是普通的世家子弟。囑咐阿蘿將你的帕子拿到古董店詢問,得到的回答是:這等蘇繡的織法,很有可能為貢品。我手握家中大權,有什麼事情是不知道的?額娘不放心屏風的來歷,偷偷帶阿瑪去我房中觀看。許久後,阿瑪面色慌亂的出來,並叮囑額娘不可再提此事,也不許對外人講。
能讓阿瑪大驚失色的原因不可能是一張琉璃屏風,只能是屏風上面那首詩的筆跡。這一切的猜測,在我見到你之後就已深深的確定了。你雖然穿著普通的衣物來見我,可是卻忽略了腰間的玉佩,那上面的絛子是金黃色的,試問這世間有誰敢用此顏色。今天,府裡一個下人都沒有,必是阿瑪的傑作,他見你微服前來,不予聲張,只好盡力創造機會讓我們相處。我利用你的喜愛,輾轉將不願進宮的意願表達出來。你若憐我,定會撤了我的牌子,放我離去。玄燁,在我對你的喜歡尚未達到深愛的時候,就這樣吧。
正在思索間,耳邊傳來阿蘿的聲音:“小姐,你怎麼也出府了?我默不作聲,輕嗯了一下。她見我面色不佳,也不再說話,隨我回府。我走後,牆角里閃出一個人來,深深凝視著我的背影,很久很久不曾離去。
在以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我都無精打采的。雖然練舞、彈琴、繪畫一樣不少的在學習,可還是沒法彌補心中的失落感,笑容也少了很多,大部分時間都是坐在亭子裡呆呆的望著天空。阿瑪見我對任何事情都不起精緻,便在外蒐羅了一些珍貴器皿和珠寶首飾供我玩耍,我對其中一套團扇情有獨鍾。這套團扇共有十二把,把柄分別是用梅格、湘竹、棕竹、象牙和寶玉而製成的,扇面上繪有十二副美人圖,配上素雅的顏色,真是美極了。阿瑪見我重露笑容,也放下心來。
三年後。在湖邊,六架屏風立在空地上,上面的絹紗均是空白一片,前面的案子上有畫筆、色盒等一應俱全。 隨著一陣簫聲輕輕揚起,一個身穿粉紅紗衣的女子輕抬手臂,寬水袖慢慢揚起,挽起手中的紗輕巧的旋轉,七彩的紗裙如花瓣散開。只見她一個轉身來到案前,手中握有畫筆,沾上顏色,在優美的舞韻中一邊起舞,一邊在屏風上作畫。片刻後,隨著簫聲驟然轉急,少女以右足為軸,輕舒長袖,嬌軀隨之旋轉,愈轉愈快,手中的畫筆也快速轉動。最後一個音符的落下,少女以一個完美的姿式收尾,當真是美麗驚人。
哥哥拍拍手掌說:“妹妹的舞姿,世間難有人及,特別是這一邊畫畫一邊跳舞的技藝,更是聞所未聞。難得的是妹妹還能把人物畫的栩栩如生,真是精采。”接過阿蘿遞上來的手巾,輕拭額間的汗,我看看屏風上的畫,微微一笑道:“上個月我僅能畫上四幅,這個月可以畫上六幅,多虧了哥哥的蕭聲助陣。否則,我哪裡有這種突破呢?”哥哥來到畫前細細觀看過後說:“吾家有女初長成,像妹妹這等妙人兒,哥哥真是不願把你嫁出去了。”我眉眼一挑,嘆氣道:“哥哥,你莫忘了,我是待選的秀女,嫁人這種事哪裡由的自己選擇呢。”
哥哥一愣,不僅問道:“妹妹不知嗎?前些天,阿瑪接到京城來的急件,說是撤去郭絡羅家秀女的名字,待大選過後,可以自由婚嫁,阿瑪沒有告訴你嗎?”我愣在原地,半響過後,急急的問哥哥:“這是真的嗎?已經撤了我牌子,我不用進宮了?”哥哥以為我是失望過度,忙安慰我道:“妹妹不用著急,進不了宮,阿瑪也一定會為你挑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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