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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有許多騎士被賤民殺死了。人們發現勃艮第最大的領主,夏多—居旺大人在一小片沼澤草地上同他的大灰馬一起被打死了。”
“朋友,”國王又說道。“您談的是一個戰役。現在這裡是一場叛亂。我什麼時候高興皺一皺眉頭,就可以戰而勝之。”
科珀諾爾冷漠地駁道:
“這是可能的,陛下。要是這樣,那是因為人民的時代尚未到來。”
紀約姆·裡姆認為應當開口了,說道:“科珀諾爾君,您可要知道,跟您說話的是一個強大的國王。”
“我明白,”襪商嚴肅地回答。
“讓他說吧,我的朋友裡姆大人,”國王說道。“我喜歡這種直言不諱。先父查理七世常說,忠言病了,我自己以為,忠言死了,根本沒有找到懺悔師。科珀諾爾君卻使我看清自己想錯了。”
說到這裡,路易十一遂親切地將手搭在科珀諾爾的肩上。
“您說,雅克君?……”
“我說,陛下,您或許是有道理的;貴邦人民的時代尚未到來。”
路易十一目光銳利地瞅了他一眼。
“那麼這一時代何時到來呢?”
“您會聽到這一時刻的鐘聲的。”
“是哪個時鐘,請問?”
科珀諾爾始終態度冷靜而憨厚,請國王靠近視窗。他說:
“陛下聽我說!這裡有一座主塔,一隻警鐘,一些大炮,還有市民和兵卒。一旦警鐘轟鳴,炮聲隆隆,主塔轟隆倒塌,市民和士兵吼叫著互相殺戮,那個時辰就敲響了。”
路易臉色陰暗下來,若有所思。他沉默了半晌,隨後輕輕地用手拍打著主塔的厚牆,彷彿撫摸戰馬的臀部似的。他說道:“啊!不!你是不會如此容易倒塌的,是不是,我心愛的巴士底?”
他又猛然轉身朝向那個大膽的弗朗德勒人說:“您曾見過叛亂嗎,雅克君?”
“何止見過,我親自搞過。”襪商應道。
“搞叛亂,您是怎麼幹的?”國王問道。
“啊!”科珀諾爾應道,“這並不很難。方法多的是。首先需要城市人心懷不滿。這是常有的事。其次是居民的性格。根特的居民生性容易起來叛亂。他們總是喜歡君王的兒子,而從來不喜歡君王本人。那好吧!假設某天早上,有人到我店裡來對我說:科珀諾爾老爹,如此……這般……,弗朗德勒的公主要想保全她的那班寵臣,大典吏要把鹽捐增加一倍,諸如此類。你要怎麼說都行。我一聽,把手頭的活計一撂,走出襪店,到街上大喊大叫:搶劫!隨時隨地都找得到破木桶的,我跳上去,想到什麼就大聲說什麼,把壓在心頭上的話全講出來;只要你是人民的一份子,陛下,心頭總壓著什麼的。於是大家聚集在一起,高聲喊叫,把警鐘敲得價響,解除士兵們的武裝拿來武裝平民,市場上的人也參加進來,於是就幹起來了!而且,只要領地上還有領主,市鎮上還有市民,鄉下還有農民,就總會永遠是這樣的。”
“那你們這樣造誰的反?”國王問道,“造你們典吏的反?造你們領主的反?”
“有時候是這樣的。看情況。有時也造公爵的反。”
路易十一走過去重新坐下,微笑著說道,“啊!在這兒,他們還只是造典吏的反!”
正在這時候,公鹿奧利維埃回來了。後面跟著兩個拿著國王梳洗用具的侍從;可是使路易十一震驚的是,另外還跟著巴黎司法長官和巡邏隊騎士,這兩個人看上去都神色慌張。滿腹牢騷的理髮師也同樣驚慌失措,不過內心裡挺高興的。他先發話:“聖上,請陛下原諒在下帶來不幸的訊息。”
國王在座位上急忙轉身,椅腳把地板的墊席刮破了,問道:“什麼意思?”
“陛下,這次民眾暴亂不是衝著司法宮典吏而來的。”公鹿奧利維埃應道。他說這話時陰陽怪氣,就像將出拳猛擊而暗自高興那種模樣。
“那麼衝著誰呢?”
“衝著陛下。”
老國王一聽,一躍而起,身體挺直:“你給說說清楚,奧利維埃!你得給我說清楚!當心你的腦袋,我的夥伴,因為我以聖洛的十字架①發誓,要是你在這種時刻撒謊,那麼砍斷盧森堡大人脖子的刀並沒有殘缺得連你的腦袋也鋸不斷!”
這一誓言令人毛骨悚然,路易十一以聖洛的十字架起誓,一生中只有二次。①違背這個諾言必定在當年死去。
奧利維埃張開嘴巴想要辯解:“陛下……”
“給我跪下!”國王粗暴地打斷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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