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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明:將來有一天若能證明他有幸而不能言中,那正是他熱切希冀的。他深知,藝術,不論何種形式的藝術,均可把一切希望寄託於後人,他們處於萌芽狀態的天才,我們已聞其在我們創作室裡勃然萌發。種籽撒在犁溝裡,收成可望豐饒。千百年來,建築業一直是培育藝術的最佳園地,作者唯一擔憂的是這塊古老的土地已了無元氣,讀者可從現版第二卷中看出這種擔憂的原委。然而,今天一代年輕藝術家朝氣蓬勃,精力旺盛,可說前途一定無量。於是,如今特別在建築學校裡,教師儘管令人厭惡,卻不知不覺,甚至事與願違,培養了一些出類拔萃的學子來。正如奧拉斯①所說的那個陶工,心裡想造的是細頸瓶,做出來的卻是大口鍋。輪盤一轉動,大盆就出來了。但是,總而言之,不論建築藝術的前景如何,也不論我們年輕建築家們有朝一日怎樣解決建築藝術問題,還是讓我們在期待新的宏偉建築出現之前,先好好保護現存的古蹟吧!①奧拉斯(公元前65—公元前8),拉丁詩人。如有可能,讓我們激發全民族的熱忱,去愛護民族建築藝術吧!作者宣告,本書的主要意圖之一就在於此,他一生的主要目標之一也在於此。關於中世紀的建築藝術,有些人至今對這藝術珍寶一無所知,更糟的是另有一些人把這藝術珍品視如草芥,因此《巴黎聖母院》這本書也許為這建築藝術開拓了某種真正的前景。但作者遠沒有認為,他自願擔負的這一任務業已告成。他已不止一回站出來維護我們的古老建築藝術,高聲揭露種種褻瀆、毀壞、玷辱這種藝術的行徑。他永遠不會為此感到厭倦,並已保證要時常大談這個問題,一定會大談特談的。他將堅持不懈地保護我們的古蹟,其決心之大,不亞於我們學校、學院裡搗毀聖像者大肆攻擊我們歷史文物的勁頭。眼看中世紀建築藝術已落入何人手裡,眼看今日塗泥抹灰的庸手如何對待這一偉大藝術的遺蹟,真叫人痛心!對我們大家有理智的人來說,眼睜睜看著他們胡為,僅站在一旁噓一噓而已,那甚至可以說是一種恥辱。這裡所說的事不單單發生在外省,而且就發生在巴黎,就在我們家門口,就在我們窗戶下面,就在這偉大的城市,在這文人薈萃之都,在這出版、言論、思想之都!這一樁樁破壞文物的行徑,不顧被這種膽大妄為而攪得不知所措的批評界的譴責,天天在我們眼皮底下,在巴黎廣大藝術家的眼皮底下,不斷地策劃,爭論、起始、接二連三、安然胡為,我們不禁在這裡指出數例,來結束這個“按語”。最近把巴黎大主教府拆除了,這座建築格調平庸,拆了也就罷了,可是那班專以拆毀為能事的建築師不問青紅皂白,把十四世紀遺留下來的主教府這一稀世古蹟,也連同大主教府一齊拆毀了。他們良莠不分,統統拔除了事。現在有人在議論要把樊尚城堡①奇妙的小教堂拆掉,用拆下的磚石去修築什麼莫名其妙的城防,連多梅尼②在世時都不需要的工事。一方面不惜重金去修繕和恢復波旁王宮那座破舊房屋,另一方面卻任憑陣陣秋分大風把聖小教堂③絢麗斑斕的彩色玻璃打得粉碎。屠宰場聖雅各教堂的塔樓搭起腳手架幾日了,最近哪天早上就要動手揮鎬了。司法宮那兩座令人瞻仰的塔樓之間已經有個泥水匠要在那裡蓋起一間白色小屋。另一個泥水匠即將把那座有三個塔樓、名為聖日耳曼-德-普瑞的封建時代修道院大肆閹割。當然定會有某個泥水匠去拆毀聖日耳曼-奧克塞魯瓦④小教堂的。這班泥水匠個個自命為建築師,由省官府或國庫雜支中支給薪俸,居然也身著綠色華服⑤。凡是能以冒充的雅趣去損害真正雅趣的勾當,他們樣樣幹得出來。就在我們寫這“按語”的時刻,有個泥水匠正在擺佈杜伊勒麗宮,另一個正在菲利貝。德洛姆⑥的門面正中砍了一刀,這個泥水匠先生的粗笨建築物,便厚顏無恥地趴在文藝復興時代那一座座典雅的宮殿的正面,多麼觸目驚心的情景!誠然,比起我們這個時代種種庸俗不堪的醜事來,這就算不上什麼了。
①樊尚城堡建於十四世紀位於巴黎東部,至今尚存。其小教堂於十三世紀為路易九世所建。
②聖小教堂在原司法宮內,至今尚存。
③皮埃樂。多梅尼(1777—1832),“木腿”將軍,樊尚城堡要塞司令,曾固守城堡、抵抗反拿破崙盟軍而著稱。
④日耳曼-奧克塞魯瓦(約378—448),奧克塞魯瓦主教,曾被教皇塞萊斯坦一世派往英國去反對異教。
⑤綠色華服是法蘭西學院院士的禮服。
⑥菲利貝。德洛姆(約1510或1515—約1570),法國著名建築家,一五四七年被亨利二世任命為王家建築總監,曾設計和建造了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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