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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並排躺在床上後,張起靈沉默了片刻才開口道:“吳邪,請你記住,這一世無論還會再發生什麼,我都會一直守護在你身邊,直至你死亡來臨的那一天。”
聞言,吳邪就是一驚,他不明白,張起靈為什麼會對守護自己這件事這麼執著,但卻又要拒絕與自己成為戀人。
“所以,我想有些事情還是應該讓你知道為好。從你今天下午說的那個夢境開始,我就知道你遲早是會知道一些事的。並且,我還想再確認一下你的身體是否完全健康,是不是還存在著寒症的隱患。”張起靈語氣平緩,但眉頭卻一直微蹙著。
“寒症?”吳邪從沒想過自己身體的健康狀況,會與這個從未聽說過的名詞有什麼內在聯絡。
張起靈卻沒有先回答他這個問題,反而是更加平靜地道:“相信之前你已經看到過,這世間還有許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所以,接下來我要說的話,也請你務必相信,這與你我之間的命運有關。”
等了多年,吳邪終於等來了這個悶油瓶頭一次主動的坦誠相待。於是就頭點得跟搗蒜一樣,雙眼誠懇地望著他,只等著他開口。
接下來,張起靈就將二人之間訂下永世麒麟劫的事情選擇性地告知吳邪。然後,又跟吳邪解釋了他夢裡的出現的那兩個吳邪,一個是春秋時期衛國的國君衛平公,另一個則是訂下麒麟劫後,戰國第二世的吳邪,那一世他名喚伯牙,是當時很有名的琴師,可惜卻生來身體就具有寒症,未滿二十就不治身亡了。
夢裡出現的那把琴,名曰‘思邪’,是自己親手為衛平公打造的。後來到了戰國一世,機緣巧合,他又從一位鐵面先生那裡得來了那把古琴,但最終卻只能將它當作了伯牙的陪葬品。
吳邪聽完張起靈講的故事後,唏噓不已,心中很是感慨:原來小哥是個不折不扣的情種啊!可為什麼他可以對前世的吳邪都那麼好,卻對自己這樣?這不公平。
想著想著,吳邪就覺得心裡酸酸的滿是委屈,於是乎,也不管張起靈願不願意,就一把將他抱住,然後很快地睡死過去。
張起靈倒也沒有拒絕,只是靜靜地看著在懷中熟睡的吳邪發呆,黑眸偶爾移開片刻,似有所思。
作者有話要說:
☆、戰國一世
狼煙四起七雄立,合縱連橫天下地。
公元前432年,戰國楚國。
幽幽山谷間,一座吊腳竹屋傍山而建。竹屋一側有荷塘一片,時值仲夏,荷花開得正濃,紅花綠葉間偶有幾朵新長成的蓮蓬。竹屋正前方不遠處,有寬約四五丈的碧溪一道,溪水清明,潺緩流淌,不時還能見幾條游魚戲水而過。
夏季的雨水,總愛流連纏綿人間。少頃,萬千條綿柔的雨線,淅淅瀝瀝地就隨著山間清風飄灑下來。
然而,竹屋不遠處,那個正盤坐於溪旁青石上的白色身影卻絲毫不為之所動,反而是愈加傾心地去彈奏,那支他曾練習過不下百遍的曲子。
這時,荷塘旁突然出現一個蓑衣笠帽打扮的人。靜靜地看了聽了一陣兒後,他順手摘下一片荷葉,朝那琴師走去。
走至近前,他一手將荷葉執於琴師頭頂,替他擋住雨線,一手負手而立,愜意于山水間、琴音裡。
琴師雖已覺察有人靠近,但卻並未停奏,只任由了那人在近旁動作,自己則依舊閉目捻撥著手中琴絃。
寂寂山谷中,從琴師指間流出的樂音更顯百轉千回,其意境也頗令人神往。因而,待嘈嘈之聲再起時,蓑笠人忍不住就道了句:“巍巍乎,志在高山兮!”切切之音再現時,便又道:“洋洋乎,志隨流水兮!”
蓑笠人剛一將這句說完,先前嘈嘈切切的琴音便已轉為輕緩。
蓑笠人當即會意,輕聲問道:“公子緣何不去避雨?”
“等人!”琴師溫潤悅耳的聲音響起。
“哦,等何人?”蓑笠人追問。
“知音!”琴師一字一頓地道。
“那,可有等到?”蓑笠人又問。
“嗯,許是已經在我跟前了吧!”言畢,琴師緩緩睜開雙眼。當他停下手中動作,抬首回望立於身側的知音時,兩道期許已久的目光便立即映入他那雙清澈如水的眸子。
四目相對,一雙是無需掩飾的歡喜,另一雙則是疑雲密佈的遲疑。半晌,琴師才試探性地開口問道:“公子,我們此前可曾在哪裡見過?”
蓑笠人聽此一問,身子當即微微一怔,但立馬就搖頭,十分肯定地道:“沒有,這是我們此生初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