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部分(第3/4 頁)
厭棄地轉過臉,“我不要,拿開。”
他不厭其煩得繼續哄道:“瑤兒聽話,就喝一點,喝完今日就不用再喝了,嗯?”
“拿開。”她繼續搖頭,然後又呆呆地望著窗外。
他輕輕放下勺子,從袖裡取出一顆糖果遞到她面前:“你若是肯喝幾勺,師父就把它給你,你以前去人界玩,不是挺喜歡吃這個的麼?”
拂瑤的眼珠微微有些轉動,一直盯著他手中的糖果,卻不說話也不動,好像在想著什麼。
夜淵又拿出幾顆糖果,眼中閃過寵溺之色:“瑤兒要是乖乖聽話喝藥,師父就都給你,好嗎?”
拂瑤移目怔怔地望著他,彷彿在判斷他話裡的真假,半晌之後,好似有些相信他了,剛伸出手想去拿,眼珠又倏地變成血紅色,臉色霎時邪魅猙獰無比。
她猛地將桌上的碗掃到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啷噹聲,碗裂成了兩半,隨即飛速掠過夜淵,就往外奔去。
“瑤兒……”夜淵素白的身影一閃,立即追著她而去。
兩條白影飛身掠過,激起一陣勁風颳過,帶得一路櫻花漫天簌簌飛落。
拂瑤輕點足尖,在林間飛掠而去,夜淵一個飛身追上,緊緊地桎梏住她的身子,拂瑤此刻已完全失去理智,再加上全身痛得有如被千刀萬剮一般,張口就衝著夜淵的手腕咬了下去,鮮紅的血汩汩地冒出,她赤紅的眼睛瞬間閃著興奮的火光。
抬起他的手就開始急切的吮吸起來,那就象是一種原始的本能,她如今一見到血就會從內心深處滋生一種莫名的渴望,一吸下去後便覺得全身的燥熱和疼痛否會緩解許多,於是她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沉淪。
夜淵也不阻止,只單手抱住她,由著她吸,面色煞白卻神色平常。
這幾乎是這段時日以來,每日都會重複上演的片段,夜淵已經習慣,只希望他的血能減輕一些她的魔性發作時帶給她的痛苦。
許久後,她才抬起殷虹的唇,目光空茫地望著夜淵,眼珠已經恢復慣常的黑色。
夜淵抬手輕輕幫她拭了一下唇邊的血跡,輕柔地問道:“瑤兒,好些了麼?”
拂瑤只是呆呆地望著他,不說話,也不做聲。
夜淵抬手撫了撫她適才因為劇烈掙扎而弄得十分凌亂的白髮,然後打橫抱起她,說:“乖,我們回去吃藥。”
夜淵半哄半騙,終於讓拂瑤將重新煎好的湯藥服了下去。望著臥榻上面容寧靜的睡顏,夜淵半側著身子支著手躺下,指腹輕緩地劃過她瑩白的髮絲,停在眼角邊上的赤紅蝴蝶印記上。
夜淵指腹輕輕地摩挲著她眼角的蝴蝶,神色沉而靜謐,“瑤兒,師父是不是一開始就錯了?”
沒有迴音,只有淡淡輕柔的嗓音迴盪在偌大的房內。
屋外櫻花凌舞,屋內暗香綿長。
時日如梭,一晃他們到靈觀山已有一段時日。
某夜,星子點綴了漫漫夜幕,一縷彎月照在櫻花林裡。
窗外的暗香撲進房內,燭影晃動,拂瑤倏地從床上起身。
“瑤兒,你要到哪裡去?”
這些日子以來,夜淵一直在試圖壓制住拂瑤體內的魔性,他的血和給拂瑤服下的湯藥便有剋制魔性的效用,但比起獄界之力終究還是效用甚小,是以拂瑤體內的魔性仍在不停地滋長,使得她在白日和夜晚反差極大。
她白日裡常常不記得他,只呆呆傻傻地坐在窗邊,就算偶爾發狂,只要吮了他的血便會安靜下來。但是一到夜晚,就完全性情大變,比她之前滅魂劫發作時更詭譎異常。
之前夜淵一直不知道,直到有一日夜裡從她施的渙咒中豁然清醒來時,才發現她早已不見人影,他心下一沉,立即尋去,終於在櫻林幾十裡外的山谷找到了她。
那時,她身邊已經躺了幾十具鮮血淋漓的屍體,而不遠處更有許多已經有些時日的白骨屍骸,觸目驚心。
她坐在一堆屍骨中舔著唇邊的鮮血,唇邊綻開一朵邪魅詭譎的笑,挑釁地盯著他半晌後,突然輕柔地喚了一聲,“師父!”
那一刻,夜淵的心驟然彷彿被重重地一擊,痛得發麻。
他不記得那日是怎麼把她帶回櫻林的,總之自從拂瑤的獄界封印釋放後,他的結界便形同虛設,是以只得夜夜不睡,寸步不離地看著她,但她總有辦法用盡各種手段逃走,回來之時,總是全身鮮血,不是她自己的,全都是妖魔和人界之人的。
門口的腳步倏地頓住,僵立在那裡不動,久久之後突然輕笑出聲,緩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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