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礙,不然你……”
見他源源不斷停不了口,在那一波碧池上的眸子忽然轉向扈桑的方向,望著他幽幽嘆道:“阿桑,其實你是女扮男裝吧?”
於是,扈桑終於沉默了。
靈觀山內,香霧濃盛。
聞著鼻尖傳來的香氣,拂瑤心中已經勾勒出一幅繁花似錦的山水圖。腳下的步子緩緩邁著,踩在軟綿綿的青草上就象是踏在雲上一般,拂瑤恍然覺得這就象是一個夢境。
曾經,她在夢裡無數次夢到靈觀山,夢到檀雲之顛,夢到和師父去過的許多地方……也一次次從夢裡面驚醒,感覺還是那麼真實,但是卻只是一場夢,而更令她恐懼的是,她隨時有可能連夢到的機會都沒有了,就這樣一直睡下去,直到某一日灰飛煙滅為止。
所以每一日醒來,她最想聽到的是扈桑喚她一句“丫頭”,或者她喚他一聲後,他還能夠答應她。但是她卻最不願,也最不想聽到師父的訊息。扈桑知道,所以也不說。每次提及,都只說他如今安好,切莫要掛念。
她每次都默默地點頭,雖然知道他說的未必是真的。
有一日,扈桑與琉鳶在梨花林對飲,沒留意她其實早在另一株梨花樹下睡去,後來醒來,聽到他們說話聲傳來,才知道師父自從她離開後,就再也沒回過天宮,也沒有回過靈觀山,只有一次有個送酒到東海去的小仙在東海畔瞧見過他一次,卻驚得瞪大了眼睛。
據傳,他那日身著一身寬袖墨袍,一頭銀白及腰長髮以墨色緞帶隨意系起,在樹下一動不動地望著什麼地方出神。
那小仙認得他,實實沒想到自己竟有如此運氣見到早已在世間蒸發的夜淵上仙,自是內心澎湃不已,便立即迎上去,轉達了天帝急召他迴天宮接掌大位的聖意。
可惜還沒待他說完,便消失得無甚蹤跡了。
而僅有的一次遇見,被這送酒小仙引為平生最值得驕傲之事,時常炫耀於眾仙中。
琉鳶指間掛著一壺清酒,半晌後拎起,慢悠悠倒入口中後,長嘆了一聲說:“其實我後來倒也見過他一次,是他親自找的我。那夜,是我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見他,初見到他的頭髮時還十分驚愕,後面倒是淡定了,我們拂瑤丫頭為了他,一朝白髮,他如今也同等回報,也算扯平。若是兩人若是得以並肩而行,想必還十分般配。”
扈桑的聲音略帶笑意:“不般配行麼?他們兩人生是就是來遇到的,不過可惜投錯了胎,一人生在了天丘神族,一人生在我們修羲族中,原本該是極好的一段姻緣,生生折出了如此多的波瀾,如今……這丫頭還不定能度過這一劫……”
琉鳶嘆道:“他來找我便是為了此事,當年你留下一張紙條,便將那丫頭帶走,我一直以為他會立即出現來問我事情的緣由,卻一直沒等來他,直到五百年前他突然出現。他只問了我一句,說瑤兒會依約出現麼?我當時愣了一下,還是點頭,他得了我的答案,竟緩緩笑了,低聲又說了一句,若是她到時不出現,那他也不算失約吧?我當時不明白,後來細想了一下才知道……”
那時她的眼已經失明,大顆大顆的滑落下來,一摸全是冰涼。
師父這樣問,其實心中已然明白她當初為何要留下那張紙條。他不是不知道,卻願意為了遂她這個願耗上一萬年,若期滿之時她沒有出現,他就算不願再活下去,也不算違背誓約。
她徐徐放緩腳下的步子又走了一段路,手上的鈴鐺終於不再響。那是扈桑送給她的鈴鐺手環,裡面有他施的法術,不管她想到哪裡去,這個鈴鐺都會帶她往正確的方向走,分外好用。
鈴鐺聲止住,那幾間茅草屋便躍然眼前。
拂瑤頓了頓,才推開門。
迎面而來的,不再是外面醉人的花香,而是她異常熟悉的檀香味。
拂瑤數著腳下的步子,走到床沿邊坐下,從清晨一直坐到傍晚,直到晚霞慢慢散落下來,她才緩緩站起身,心情有些寥落,原來師父不在這裡。
但是她卻一直感覺師父會回來的。當然,只是一個感覺,如今她的法力有限,未卜先知自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等。
她也相信,師父總有一日會回來,這些年,師父等了她太久太久,所以如今輪到她去等他來了。
拂瑤緩緩走出門外,在窗前的櫻花樹下駐足,略微平視著遠方,在心中想著白的雲,藍的天,綠的樹和透過層層薄霧照射下來的陽光灑在山中開得正盛的片片櫻林之中。
立於樹下的白衣女子指尖拂過枝葉上粉嫩的花瓣,唇角勾起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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