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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身的好,別以後碰個心黑手辣的讓人連窩端了,到時咱們兩家可就是哭都找不到地方。”
這話不是鴛鴦嚇唬自家人,這時候鴛鴦還能不時聽到外帳房、賬房先生這些詞。可鴛鴦細想自己知道的所有紅樓情節,裡頭不管是涉及什麼銀錢之事,總之不是直接由王熙鳳手裡出,就是由王夫人手裡漏的,早已經沒賬房什麼事了。而銀庫也早已經落在和王夫人關係密切的吳新登手裡,而他老婆吳新登家的則更是在王夫人常來常往有臉面,差不多和周瑞家的同樣地位的管事婆子。這些都代表一個現象,那就是榮國府的賬房早已經都被王夫人拿下,成為她的私房由她的人管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多方牽制。
現在李紈已經有了身孕,想來賈珠離一命嗚呼也不遠了。失去了頂樑柱的兒子,沒了希望的王夫人越發把榮國府攥在手心,這樣的猜測是完全成立的。所以就算是為了避過王夫人的清算,小金子、大小他們也要趕緊脫身,這樣一來也正好可以讓小金子跟著爹孃同去金陵當差。
鴛鴦在這裡盤算,不知道她這席話可是把自家老孃嚇得厲害。聞言金彩家緊張兮兮的顫聲問道:“你這個死丫頭有什麼話倒是說呀,可是你聽到府裡主子要清算外帳房的訊息了?”
鴛鴦知道自己接下來透露的訊息實在是干係重大,不得已想了個招,貼緊金彩家的耳朵小聲講述道:“娘,我接下來告訴你的事在府裡除了老夫人,可是再沒人知道了。你回去除了爹和趙叔、趙嬸子,可再不能對其他人說了。過年前太醫來府裡診脈的事娘你也知道吧,走的時候是我和幾個小丫頭送到二門的。這太醫也許覺得我是不認字的丫頭,在二門口就對他的隨從嘀咕了幾句文鄒鄒的話。意思大概就是這珠少爺心神熬費太過,底子不好,要是一個沒注意碰上風邪、抑鬱之類的,說不得就會出大事。”
看了看被驚呆了毫無反應的老孃,繼續恐嚇道:“這二太太什麼性子咱們都知道,連大太太的陪嫁都想霸佔。這要是萬一珠少爺有個好歹,憑她那本事又有老夫人撐腰,說不得整個榮國府都要霸到二房手裡。等到那時候,你想她還會讓外帳房這麼逍遙,把在她自己手裡那是肯定的,可這些小廝、管事、賬房的,新官上任三把火可就不知道要燒到那個身上了。咱們家和趙嬸子家都是那不會溜鬚拍馬、沒什麼根基的,說不得就會被殺雞給猴看。我看到金陵當差正好是個機會,乾脆讓大哥就此脫身跟著你們去金陵。到時天高皇帝遠的,咱們又有王先生的關係,好好置辦一份產業過逍遙日子豈不是更好?”
接著又慢慢開解道:“娘你現在還沒看出來,現在府裡可沒以前好過了,就算是那件事不會發生,可這二太太收緊手縫,這總是慢慢在做的吧?在府裡一畝三分地刨食,別說是有頭有臉的,就是些小管事都覺得越來越難了。咱們家和趙嬸子家,是借了王先生的關係才在外面撐起來一攤子來。可你出去打聽打聽,府裡有幾個管事沒打著榮國府旗號做買賣的,少吧?人家沒關係都硬攀上的顯擺,咱們又不求什麼費勁的事,只是要安穩過日子,要我早就出去打拼去了。以前是怕我哥他沒經過事被人騙了,可他都在賬房那鬼都沒真話的地方待了這些年,早成人精子了,你和我爹也是該讓他闖闖露一手的時候了。”
為什麼說到王先生,其實在鴛鴦進賈府時王先生已經考中了舉人,衣錦還鄉。當時小金子、大小這兩個年長的都才九歲,還不到當差的年紀,雖說跟著王先生學了兩年多,可家裡人卻覺得還不夠。在王先生離開後便又四處張羅著給他們找個唸書的地方,可惜總也找不到合適的。就在兩家人一籌莫展時,王先生捎來信說他不日即到京,請趙豐幫忙繼續為他租下以前的那處小院,也好安頓家小。
後來等王先生帶著老婆、閨女安頓好了以後,鴛鴦才從自家老媽口裡得知,原來王先生在京城參加詩會時認識了一位大儒,對他頗有好感。王先生考中歸家,那位大儒覺得他在家鄉有礙進益,便傳了信過去,說願對他的學業指點一二,不過他的返回京中定居才行。王先生一聽欣喜非常,又覺得反正兩個弟弟都已經娶親、成家立業。家中不管是父母還是產業的,都能託兩個弟弟看顧,這三年不妨就讓妻子、女兒跟隨自己上京,到時一家人也有個照應。
這些話是官面上的說法,其實據金彩家的從他家伺候婆子那裡聽說,王先生家的娘子這回跟著來最主要的目標就是生兒子。按這時代婆婆給媳婦定的規矩,碰上這種事一般都是給買個丫頭,送到京裡男主子身邊伺候就完了。至於兒媳婦,特別是大兒媳婦那是說死了都要留在老家孝順父母、照顧家業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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