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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在顧長月看不到的丹田中,怔了怔:“你是不是感覺到一股陰戾之氣?”
顧長月冷靜下來,點頭道:“正是如此,那種撲面而來的感覺,就像是瞬間墜入地獄,血腥,陰森,絕望,但我似乎聽到有個人在說,‘顧長月,讓我們等待那一切慢慢開始’。”
她又合上眼睛去聽,卻什麼也聽不到了。
她問小花:“這是怎麼回事?為何如此?是有人故意搗亂還是什麼?”
小花卻搖頭,道:“不,你別擔心,無人搗亂,陰戾森冷原本就是我們鬼道的氣息,至於那聲音……哎,定是幻覺吧?”
“幻覺?”顧長月並不贊同,怎麼可能是幻覺?方才那一瞬間明明就那麼清晰,尤其是那迎面掃來的氣息,不對,有問題。
她忽然想到自己還未曾開口前小花說的話,聲音驟冷,哼道:“鬼宗不是覆滅了麼?如何還會有鬼道氣息出現在我等周圍?你給我說幻覺?呵,如果是我的幻覺你又怎麼可能知曉我看到了什麼?我都還沒開口你便提前發問了,小花,你有事瞞我。”
第015章 懷疑(下)
顧長月一時間有些懊惱,早該想到這一層的。
顧長風是什麼人,旁人不瞭解,她還不瞭解?
在外人看來,他是真正的名門出身,師承高人,靈根天賦異常優越,他俊美無雙,雲淡風輕,像是一陣清風般溫和,又如畫中謫仙般無法觸控,他的臉龐上永遠都帶著淡淡的,若有若無的笑意,很不真實,又很是美好,他是無數天之驕女心目中的最佳道侶人選。
白衣公子出凡塵,離人一曲醉傾城,說的就是他。
然而顧長月卻清楚的很,長風其人城府極深,溫文儒雅的外表不過是偽裝,雲淡風輕也不過是表象,真正的他其實極致淡漠,有些隨心所欲,甚至還有幾分不將世人看在眼裡的漫不經心。
他下手殺人,也從來不會透露半點殺意。
離人醉長笛在手,斬盡天下才傲然。
前世,他殺的人不少於一個十惡不赦的魔修,他手上所染的血可以匯成一條江河,也只有他才能夠讓暮雲埃那樣堅毅的人物露出疲憊之色,心力交瘁。
他…還會為了她的冥陰之體而十多年不變地接近她,待她好。
這樣的人,心思超越常人,對於身邊事物的改變,自是有幾分敏感。
顧長月想過防顧長樂,想過防浮蚩山浩然派,想過防暮雲埃,卻從來沒有想過要防他。
她在他面前的表現重來都不加掩飾,重來都隨心而為,竟是承襲了前世的習慣。
可現在卻不是前世,她說不出真相,更不能讓他懷疑了自己。
顧長月急中生智,思索了一會兒,看著顧長風道:“長風哥哥,我們已經有幾年未見了吧?你來浮蚩山之後,我無人關照,若想要好好的活著,便不能只等著你的庇護。”
想來想去唯有這個理由。
時間可以使一切人事發生變化。
顧長風愣了愣神,想起來自己來浮蚩山十年,下山的時間寥寥可數,上次見面也已經是在四年之前了。
顧長月又道:“你知道這次我為什麼被李嬤嬤打麼?其實並不是平常那般,因為我懦弱不堪,所以人人都敢欺負我,而是因為母親要將我交給一個富商老頭,我不同意,爭執之下,李嬤嬤才動手打了我。”
她說的半真半假,但顧長風的眼神卻變了又變。
片刻之後,他眸光中的寒意盡數收斂,唯有星辰閃爍。
不知為何,心中升起一抹難言的愧疚和莫名其妙的疼惜,看著她瘦小的瓜子臉幾乎蒼白沒有血色,猶豫了許久,終於說出一句:“對不起,你受苦了。”
顧長月心中又酸又甜,她哪裡當得起他的歉意?
他原本對她就不是真正完全的利用。
由此,想要遠離他的心便更加明確。
說真的,無論前世今生,她都將他當做親密無間的哥哥,他對她好,她便顧念著他的好,可這種感情不是男女之情,既然如此,她不能自私地霸佔著他不放手,她必須對他淡漠。
她吸了吸鼻子,道:“你不用說對不起,你從來都沒有錯,錯的是顧家和柳氏,好了,在這裡呆久了恐怕劉真人和文真人會等得不耐煩,你走吧,我也要走了。”
說完便要走開。
顧長風似乎有些接受不了顧長月的變化,一把抓住她的手,皺眉道:“你在怪我麼?”
顧長月搖頭,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