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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郁的靈氣隨著風捲入閣樓,顧長月睜開眼睛;便見木紓笑吟吟地站在床頭。
“師姐的步法越來越輕盈了。”
木紓豎起食指左右搖晃,糾正道:“是隱吸術精進了才對。”
她順勢坐到旁邊的椅子上;道:“好了,梳洗一番就走吧,天樞真人傳的可是懲戒訊;整個浩然派現在都有資格監督我們呢。”
顧長月依言起身,捏了個淨水咒洗漱一番,算是準備穩妥。
木紓直接將飛行法器懸在窗外跳了上去,然後回過身來帶顧長月。
顧長月上了法器才道:“臨月閣其實可以沒有門的。”
搖光峰上任何人光臨臨月閣幾乎都是翻窗的;便是古道一也如此,大家都一個習慣。
木紓笑道:“摘星閣的門什麼樣我都忘了,更別說臨月閣了;能走捷徑的,幹嘛非要循規蹈矩,你說是吧?”
說罷催動發決。
飛行法器呼嘯一聲,竄進了霧色深處。
顧長月看著足下若隱若現的山巒,意味深長地道:“師姐說的有理。”
不消片刻,兩人便抵達了七峰之中最為高大威嚴的天樞峰群外圍。
作為整個浩然派權力的中心,威嚴的象徵,天樞峰上並不允許弟子乃至真人御空御器,因而她們不得不都得停駐在整個天樞峰整個峰群外的山腰上,自七彩幻橋一步一步走上浩然權力的頂端。
天樞峰巍峨連綿,神聖宛若仙居,七彩幻橋散發著七色虛渺的光芒,橫跨整座大山,於雲霧中,彷彿雨後初霽的彩虹。
一股威嚴肅穆的氣氛當頭壓下,叫人心生敬意。
兩人收斂身上所有的靈力波動,一步一步踏上七彩幻橋。
七彩幻橋宛若幻化,雙足踏於其上並沒有實感,只會看到七色的漣漪自雙足所踏之處一圈一圈散開,最後消失無蹤。
幻橋兩側是萬丈懸崖,濃郁的霧氣混雜著靈氣滾滾翻湧,形成白色的波浪,什麼也看不清楚,唯有偶爾聽到幾聲怒獸呼號般的風聲,“嗚嗚”在耳畔吹拂。
三聲鐘響,已有當值的修士陸續登上七彩幻橋,行往浮蚩大殿。
然而,見著顧長月與木紓二人,眾修士皆不由自主地避開,或是加快步伐,或是刻意放慢速度。
對此,顧長月與木紓都是渾不在意。
避開便避開,也好給兩人騰出大道來行。
兩人不曾說話,沉默行步,在初陽刺破雲霧灑向山頂之時,便已抵達天樞峰頂端。
浮蚩大殿佇立於眼前,高大巍峨,叫人肅然起敬。
冥冥之中,似能聽到聲聲頌唱。
木紓嘆息一聲,道:“這便是浩然派威嚴的象徵,阿月,有沒有一種敬畏之感?”
顧長月點了點頭,目光落在鑲嵌之上的金色牌匾上,初升的第一縷陽光正照在上頭,唯一的一個“正”字彷彿含著某種奇異的力量,金光四射。
敬畏之感…
的確如此,不可否認。
她看了木紓一眼,道:“師姐,我們進去吧。”
木紓向她招了招手,道:“你跟我來,我們去後殿。”
她說著便往繞過旁邊的石像,往大殿後頭行去,同時道:“浮蚩殿有前殿和後殿,前殿一般是七峰首座集會之處,後殿則供奉眾位仙逝真人的牌位,同時也收藏著不少浩然派的歷史卷宗,是弟子罰抄派規或者卷宗最好的地方。”
顧長月緊隨其後,沒有說話。
木紓有些奇怪地道:“師妹對這裡似乎不感興趣。”
顧長月愣了愣,道:“我在聽師姐講呢。”
木紓也不懷疑,又介紹道:“其實浮蚩大殿在地底還有一座一模一樣的大殿,以我們現在所站的地平面為中軸分開,一個在太陽能夠照到的山頂,一個則如地下城般被封印在不見天日的地下,而浩然派真正的機密卷軸,都藏在裡頭,不僅如此,據說還鎮壓著浩然派的鎮派之劍浮蚩劍。”
她盯著顧長月笑了笑,伸手推開後殿的大門。
“不過,我挺納悶的是,我們會和這個女人呆上很長時間。”
抬眼望去,顧長樂已經規規矩矩地坐在裡頭。
她的臉頰處有一條鞭痕,顯然是昨兒被木紓的長鞭所傷,不過現在看上去很淺很淡,似乎是用了很不錯的藥粉,只一個夜晚便消褪了不少。
此刻她臉色慘白,看起來沒有活力,一個人靜靜地坐在一處矮桌前頭,趴著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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