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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有種錯覺,萬載之前,無涯劍與飲血劍同歸於盡,那場大戰其實不僅僅只是執劍者之間的生死決鬥,更是無涯劍的偏執和瘋狂,心字成灰,以死求解脫。
多麼傻啊,就像是前世的自己一般。
只不同的是,她經歷生死之後總算走出來了,而他,不知道是不是還沉寂在他的夢裡。
心中忽然升起惺惺相惜的憐意和無奈,她不自覺地嘆息一聲,不曾想就在這個瞬間,他的雙眸之中,薄薄的霧氣恍然散去。
不再是木木直直,更沒有失落的神色,有的只是…
顧長月無法形容這樣的眼神。網
王者的穩重與霸氣,卻堪堪多了一抹愛而不得的隱痛。
他看著她,就彷彿是在看另一個人。
顧長月心臟咯噔一下,欣喜、隱憂、憐惜等各種情愫蔓延開來,複雜難明,停了一會兒,終於試探地問道:“你醒了?”
劍魂看著她,點了點頭,但是奇怪的是,他沒有開口說話,反倒緩緩垂下眼簾。
鵝毛般長而濃密的睫毛蓋住瞳孔,看不出神色。
片刻之後,他重新抬起頭來,眸子裡又蓋上了那層薄薄的霧氣。
他,僅僅清醒了那麼一瞬。
就那麼一瞬…只因那個瞬間,劍主與劍魂之間心意的共鳴。
顧長月閉上眼睛,緩緩地吐了口氣,表示放棄。
“好吧,你就這樣在外面走著吧。”
她將無涯劍放進納戒之中,望了望四周。
一開始她便已經認認真真打量過這片蔚藍色的天地。
她發現這裡所有的一切都是虛幻的景象,湖水、柳絮、青柳,乃至清風。
所有的一切都存在於眼前,但是伸手去觸碰,卻又什麼都觸碰不到。
她試著將自己的靈力遍佈到周圍最遠的地方,沒有感覺到任何危機的存在。
這裡雖然什麼都是假的,但好歹也沒有潛藏的危機,想必沿著這條湖一直走下去,總是能夠找到出口。
她看到在湖的盡頭,有個白色的光口,像是結界。
思及此處,便欲帶著劍魂離開,不想就在這個時候,有靈力波動自身後由遠接近。
她微微一怔,旋即便感受到四道不一樣的氣息,但對她來說,都很是熟悉。
她沒有打算躲避,將懵懵懂懂、一臉無辜的劍魂拽到自己身後,在空中揮了揮手,然後轉身望著遠處緩緩顯現的四道光芒。
光芒從遠處飛近,呈現四條人影。
雪玲瓏、陌子規、林東兒三人當先,巫王落在最後,他的手中拽著四條黑色絲帶,紛紛綁在雪玲瓏三人的腰上。
雪玲瓏三人看起來實在狼狽,全身衣衫破舊不堪,露出的肌膚血肉模糊,有的皮肉像是被火燒過般,一塊一塊起泡焦爛,有的皮肉則像是被利刀割過般,傷口翻卷,以看到森森白骨。
似乎是被陣法所傷。
三人方一落地,足下便站立不穩,痛苦地東倒西歪,而身後的巫王衣著整齊,只不過稍顯狼狽。
見三人潦倒不堪,巫王似乎有些氣憤,狠狠地甩了甩手中的黑色絲帶,絲帶上隱隱透過冰冷的寒芒,三人頓時□□控住般,自立著,一動不動。
見了顧長月,三人眼中都露出驚愕之色。
身後的巫王則跨出一大步,幾乎咬著牙齒道:“你竟然還活著?”
他的模樣原本就令人很不舒服,此番便顯得異常猙獰怖。
顧長月沒有說話,巫王的視線越過她落在劍魂的身上,看了半響,忽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麼,目光中露出餓狼般兇惡貪婪的光芒。
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的,他跨步上前,邊走邊道:“我看到了什麼?那是什麼?無涯劍劍魂?呵呵,沒有想到啊,沒有想到……”
他每走一步,聲音便拔高一分,漸漸地,變得就像是魔鬼般嘶啞怖,哪裡還有初見時的沉穩溫潤?
他倒是絲毫也不顧忌無涯劍劍魂的力量,畢竟這無涯劍劍魂力量再如何強大,也需要人來操控——這是修士與劍魂最本質的差別。
修士修煉,無論實力強弱,至少力量都是自己的,劍魂的不同在於,無論他們曾經跟隨過多少強大的主人,無論他們自身力量多麼強大,若是遇到實力低弱的劍主,都無法得以發揮。
劍魂的力量依附執劍者而具有意義。
而執劍者與劍魂一主一僕,心意相通,相互影響,有時候劍魂的心緒會促使執劍者越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