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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下人，你不必太抬舉他們，你不必自降身份。不過……”蘇太太走到晚霖面前上下打量，“不過你不同，也不用講什麼身份不身份的。” “太太，都是我的錯，您別怪小姐。”劉嫂戰戰兢兢地道歉，想要護住晚霖。 劉嫂的庇護反倒讓蘇太太更加生氣了，她尖尖的手指直接指在劉嫂眼前：“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小心扣你工錢，我跟你說！還不快給我下去！” “是……”劉嫂委屈地轉身下去，還不時地回頭望向晚霖。 晚霖心中一陣心酸。她很能夠理解劉嫂的心情。伺候了蘇家那麼多年，卻還要時不時遭受主人的諷刺。晚霖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否則她也不會受到這樣的侮辱。“下人”這個詞，一針見血地點出了她低微的地位…… “媽，不是劉嫂的錯，您千萬別扣她的工資……” “啪！”一個響亮的巴掌落在晚霖原本蒼白的臉上，泛出一大片紅暈。晚霖只感覺眼前瞬間一片空白，繼而冒出許多白點。身子一輕便一屁股坐到地上。 “你這個沒有良心的小蹄子！我們家上輩子究竟造了什麼孽？為什麼要把你領回家？！我們供你吃，供你喝，供你上大學，現在倒好，你一回到家居然跟一個下人那麼親熱？敢情你是沒媽還是怎麼的？非要和她這麼熱絡？” “媽……我沒有……”伴隨著嘴角的一點腥鹹，晚霖滿腹委屈，卻仍然懇求。 “還說沒有！你根本就沒有把我放在眼裡！你根本就沒有把我當媽！” “媽……”晚霖忍住疼痛，也忍住眼淚。 “昨天晚上的事我還沒有跟你算賬呢！”蘇太太的怒意一點也沒消，“你給我站起來！昨天去酒吧的時候不是挺精神的嗎？現在我教訓你一下就裝可憐！算什麼？” 晚霖緊咬下唇，忍著疼痛，也忍著心裡的委屈，顫巍巍地站起。 “你說你一個女孩子，居然跑去酒吧。那種地方是規規矩矩的女孩子該去的嗎？啊？你看，慕雲已經從外國的大學畢業回來了，慕瑾也開了好幾家公司，你怎麼就不能向他們學學呢？一個女孩子家，一點志向也沒有……”蘇太太的手指就在眼前晃悠，她的表情那麼刺眼，裡面充滿著不屑與鄙視。就好像晚霖就是蘇家的恥辱。 有一瞬間，晚霖眼前的蘇太太變成一隻特別可怕的怪物，彷彿正在無情撕咬著晚霖的自尊心。有那麼一秒，晚霖腦袋裡掠過一個念頭，想要將蘇太太指在鼻尖的手指一把拂去，然後回敬她一句：“你憑什麼這樣教訓我？你什麼時候把我當成過你的女兒！” 可是這個念頭在晚霖腦裡真的只存在了一秒鐘，僅僅一秒。這麼多年來練就的隱忍，讓她低下頭，選擇忍受。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去嫌這嫌那呢？這個家，原本就不屬於自己，自己只不過是個寄居者。

041：換裝

“媽？晚霖？”門口傳來慕雲的聲音，溫柔而關切。 “慕雲回來啦。”蘇太太的臉色終於有所好轉。 “還有我。”慕雲的身後，慕瑾懶懶的聲音傳來，帶著一如既往的無所謂。 “快洗手，馬上就可以吃飯了。”蘇太太迎上慕雲，接過他脫下來的西服。 “媽，你剛才是在批評晚霖嗎？”慕雲看著晚霖一臉的委屈，不禁心疼。 “沒。沒有啊。”蘇太太否認地臉不紅心不跳，“我不過是勸她以後不要去酒吧。你說，女孩子老是跑酒吧影響多不好啊。” 慕雲點頭：“這倒也是，不過，媽，晚霖現在長大了，你不能老是這樣批評她了。” “媽知道，”蘇太太已是滿臉堆笑，一看到慕雲，她就滿面春風，“我這也是為她好，我是怕她現在玩過頭了，將來找不到好的老公！”蘇太太的理由似乎句句在理，就好像她是發自內心地在關心自己的女兒。可是其中的酸楚，卻只有晚霖一個人知道…… 慕雲頻頻點頭表示贊同：“說的對！晚霖年紀也不小了，該是到談婚論嫁的年紀了。” 聽到慕雲這樣說，蘇太太更加來勁：“也不知道哪家的少爺能看上她，你看她，這麼大了，也不知道打扮打扮自己。真不懂事。” 晚霖的心中不禁一陣嘆息，自己從前只要稍微打扮一下，蘇太太就會說自己是“小騷蹄子”，現在倒好，反過來說自己不會打扮…… 見晚霖的臉色不對，慕雲走近，輕輕捧起晚霖的臉：“晚霖，從明天開始也打扮打扮自己吧，現在的女孩子哪個不愛漂亮，雖說女孩子質樸點是好事，但是要吸引男孩子，還是要稍微打扮一下的。” 慕雲的眼中流露出那種充滿父兄之愛的溫暖，但卻深深刺痛著晚霖。自己深愛的男人，此刻卻在要求自己去打扮漂亮吸引別的男人…… “我……”晚霖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現在連正視他的勇氣都沒有。 “好了。我的小可愛是不是不會打扮呢？那這個週末我陪你去買衣服好嗎？” 晚霖本想拒絕，但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