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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瀟急不擇路地向前趕著,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裡,他這才覺出今天的玩笑開得有點過火了。自己必須有勝無敗,敗就是死!而且必須勝的漂亮,否則比死還難過!之前他少年輕狂,急於求成,卻不想這皇家重地,竟然有不少高手,他連戰三人,只憑了心中一股銳氣,絲毫沒有顧惜力氣,如今折在瞿英劍下,心中一股氣先衰散了,才覺筋疲力衰。而且他手無兵刃,不知地形,惟有鋒利的玄鐵匕首,卻只能做防身之用,攻敵卻是不佳。四周盡是找尋自己的、全神戒備的大內侍衛,最要命的是自己動身前來之前,沒有告訴其他任何人,趙巨炎和張隨縱然再著急,也想不到自己跑到了什麼地方,更不會前來救援了。
話說本朝的文皇帝,雖是守成之主,但見識和作為均超其父祖。他在位的十三年裡,歸田於民,減輕賦稅,長城以南一派安詳寧靜,人民得以休養生息,國力迅速增強。太宗時期前來進貢的番邦鄰國只有四十六個,文皇帝時竟多達九十七個!文皇帝此人勤政簡樸,曾痛心於後宮的巨大花銷,下令後宮嬪妃、宦官、宮女、媵人若有思鄉者,每人賜銀十兩送其歸家。此令一出,偌大一個後宮頓時清了十之**,文皇帝不憂反喜,此後再沒擴充過後宮,一應所需都有皇后和無家可歸或自願留宮的下人承辦,久而久之,竟成了定例,本朝天子即位以來,也從沒擴充過後宮。太祖定鼎之時,建造了方圓近百里的一個皇城,如今大多宮宇殿閣都是樓臺深鎖,久無人居,也無人掌燈。
妙就妙在一個無人掌燈,給張瀟的匿蹤增加了不知多少方便,可這也只是躲得一時罷了。其實以皇城之大,張瀟縮在某個梁後或是簷角也不是難事,可閒置的宮殿都被牢牢鎖住,彼此之間又甚是空曠,根本無所遁形,四周不用說早被把住,等到天色一亮,被發現是遲早的事!
張隨說過“堅持下去,說不定在下一步就踩到了勝利的契機”,張瀟也不管別的,只是向人少的地方去。他心中更多的是一種不甘心、不服氣:憑什麼別人能光彩照人、光華奪目,卻偏偏是我出師不利?難道我生在這個世界上,就是為了襯托張隨的偉大麼?
又繞了不知幾個圈子,身後的火光和喊聲越逼越近。忽然張瀟看到前面一間大房子亮著的燈火忽然熄滅了。張瀟心道:“天助我也!這房中既然有人,門窗一定可入,我只要動作迅速一點,他們便不一定能發現得了我,正是藏身之處。”心思已定,頓時縱身過去。身後追趕自己的眾兵衛中,衝在前面的幾個人,包括孫令在內,忽然大聲叫嚷起來,張瀟好生奇怪,可是無暇多想,一直向那大房子衝過去。
燈既已熄,房門自然緊鎖了。張瀟奮力撞去,滿擬著將那兩扇木門撞得粉碎,誰知那門一觸即開,原來是虛掩著的。張瀟深深跌了幾步進去,差點摔倒。他迅速穩住身子,與此同時借依稀的火光看清了房中佈局,而後立即飛起一腳,將地下一隻矮榻踢出窗外。他務求一擊奏效,使力極大,窗欞被擊得粉碎。張瀟正要縱身而起,藏在房梁後面,卻忽然一陣頭暈——原來是肩胸之上的那條傷口流血過多了,在這緊要關頭身體竟然不聽使喚起來。
張瀟咬咬牙,腳尖輕輕點地,以小碎步快速挪到屏風後面貼牆而立,半個身子隱在窗簾裡面。這屏風後面是一道門,想來裡面該是臥室。房子的主人應該已經歇息了,不知看到自己沒有。張瀟暗暗祈禱他因為一時害怕,將頭埋進被子裡面,同時也心存一份僥倖。他的動作很快,雖然失血過多,但在這麼昏暗的光線下看清他的來去也不是件輕易的事情。
瞿英和孫令叫道:“臣冒犯該死!”腳步卻不停,一先一後衝進房中,其他人卻在房外不敢進來。這房間裡住著的,好似是個大人物。
一個人影從窗下的桌邊站起。張瀟吃了一驚:“我只道房中人已經上床歇息,桌邊怎麼還坐著一個?他的氣息我竟然感覺不到?”
那人走到屏風旁邊,伸手拉過,將那扇木門連帶張瀟嚴嚴實實地擋住,房中燭光這才再度燃起,原來那房子主人是個同張瀟差不多大的年輕人,在桌邊點燈的,卻是個小宦官。瞿英同孫令跪下叩頭道:“冒犯皇上龍威,臣等該死!”
張瀟心中震駭無以復加——那年輕人原來竟是當今天子!怪不得剛才眾人一同喧譁,原來是怕自己傷了皇帝!
小皇上淡然道:“不妨事,兩位卿家請平身罷。朕本以為熄了燈,那賊人便不會前來了,卻不料怕什麼來什麼。呶,他見房中有人,又從窗戶躍出去了,你們快去追拿吧。”
瞿英走到窗邊看了看,道:“臣遵旨。”說完也縱身從破碎的窗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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