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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很巧妙,就想買下仔細研究,誰知一摸腰裡,竟然空了。”
趙巨炎奇道:“你的銀兩既是纏在腰裡,那便用不到這枚銅錢,直接伸手去取不就行了?”
張隨淡然道:“這枚銅錢是後來跟我交手的時候他才用的。”
趙巨炎笑道:“你們還交手了?哎呀,首陽派的高徒竟然栽在了一個小毛賊手裡!”
張隨沒理他,繼續說他的故事:
“我愣了一下,感覺真是奇恥大辱,我首陽派的弟子竟被人扒了腰包而不自知,這口氣一定要討回來!我拐進一家小巷,隨手撿了幾塊石子塞進腰裡,然後融入人流。
“我在幾家地攤旁邊徘徊,過了一會,果然有一隻手伸了過來。我反手一抓,一舉扣住那人脈門。正想把他拉過來,忽覺手腕上一涼,竟是被利器所傷。我一驚之下,連忙鬆手,順勢在他手裡一撈,撈到了這枚銅錢,中指卻是又被劃出一道口子。回頭看時,那人已如泥鰍般滑了開去。
“我在洛陽逗留了半個月,始終尋訪不到那人蹤跡。當時我似乎看到那是個瘦小的身影,年紀不大,但手指極為靈活,中我一抓之後竟然還能還手,身法也不差,在那麼擁擠的人群裡都能迅速溜開,真是不簡單。他當時明明可以憑著這枚銅錢狠狠傷我一下,劃掉我一根手指,甚至切斷我右手筋脈也不稀奇,可他偏偏放了我過去,那道傷口彷彿只是警告一般。能不存傷人心,這點最讓我佩服,若能再相見,我還得謝謝他手下留情呢!”
趙巨炎還是那彌勒佛式的笑容,看著張隨笑眯眯地說:“這都五年了,當年的毛頭小夥子也長大了,還能到哪尋去?”
張隨笑道:“我要是能找到他啊,不但不會報復,說不定還會和他交個好朋友呢!只希望他能得遇良師,練出一身好功夫,再和我分個高下!”
趙巨炎微笑著看著張隨,對這個師弟很是欣賞。
夜已深了,桌上一片杯盤狼藉。兩人絲毫沒有醉意,神情步履一如平常,出門捧一把雪洗漱了,上炕抵足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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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夜長,趙巨炎和張隨醒來時,已是三個時辰以後了,可窗外仍是灰濛濛的,雪已停了。
趙巨炎道:“過了年你別跑遠了,四月份可是師父的生日。”
張隨叫道:“二師兄!你每年都提醒我!就算你不提醒,我又有哪次忘記了?我好歹也算個老江湖了,你還是對我那麼不放心麼?”
趙巨炎笑道:“以防萬一,以防萬一!我們生意人就講一個精細!唔,雪停了!”
屋內的火爐早已熄滅,可那小廝還歪在火爐旁邊,好像從來沒有精神過。二人走出小屋;張隨奇道:“你們生意人不是講個精細麼?你怎麼帶這麼個昏昏沉沉的傢伙在身邊?”
趙巨炎好像沒有聽到一般,深深呼了一口氣道:“好美的雪景!先吐納!”
屋前有一小片空地,二人便在此運起師門內功,呼吸著山間早晨冰涼的空氣,做出許多奇怪的姿勢來,天已慢慢亮了。這些姿勢看似稀奇古怪,實際上卻是首陽派不傳之秘,對於血脈通暢、筋骨柔韌極有好處。不多時,張隨忽然跑向屋後,趙巨炎奇道:“你做完了?”張隨邊跑邊叫:“納了太多酒菜,得排洩一下!”趙巨炎愣了一下,搖搖頭,繼續做自己的功課。
少頃張隨回到屋前的空地上,趙巨炎已做完吐納功課,頭也不回,又說到:“好美的雪景!”
張隨順著趙巨炎目光看去,此時天光大亮,只見遠方一片蒼茫,渾然一體,朦朦朧朧的毫無分界,就連天地的交界之處也不復存在了。山腳下的一座小城已有人走動,不多時,逐漸熱鬧起來,隱約可以看清城中幾條主道路。山上各種樹木滿布雪花,粗壯了不少,枝葉輪廓不甚分明,彷彿是一座盆景被白色絨布蓋起來似的。夏秋之夜,常在林中活動的松鼠和猴子彷彿消失了,整座山林只剩下寧靜,還是寧靜,依然寧靜。這座山上,竟似只有這兩人一般。
趙巨炎緩緩道:“天下人熙熙攘攘,利來利往,卻不知最大的快樂往往在遠離塵囂之處。”
張隨介面說:“若天下人皆遠離塵囂,則天下無一處不是塵囂。若這座山上還有如我倆般的幾百上千人,哪裡還能存得這幅絕好的冬景?”
趙巨炎道:“師弟所言不錯。像這般大學覆蓋之下,所有物事皆為一體,全無差別,真叫人心生嚮往。若天下蒼生皆能如這樹林、這天地一般無甚分辨,也就沒有貧富、賢愚的分別,人人都無攀比爭鬥之心,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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