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1/4 頁)
老爺現在還在氣頭上呢!他剛才一回家,就衝進房中,大吵了幾聲,就動手了……”丁學之皺眉道:“我去看看。”小孟子慌忙一把抱住道:“現在不能去誒我的少爺!老爺正在生氣!有什麼話明天早上說,您今晚先歇了罷!”
丁學之一想也是有理,從小孟子懷裡掙脫出來,看向張瀟。張瀟會意,笑道:“兄弟這幾天都沒好好休息,身子睏乏,先回屋睡了。”丁學之微笑道:“甚好。”叫小孟子打了盆洗腳水送到張瀟房裡,張瀟自洗了。
張瀟師出名門,養氣大於養力,內息厚重氣脈綿長,不過幾天的鞍馬行程,豈有勞累之理?只是今夜生變甚多,大家都情緒低落,只好識相地回房“休息”了。
張瀟熄了燈,依然縱身而起倒掛在房樑上。庭院之外還隱隱傳來鑼鼓聲和陣陣歡呼,可丁家宅院之內卻是一片沉寂。雜役、僮僕和為數不多的幾個弟子都怕惹事上身,也是早早熄了燈。
張瀟在房樑上如同蝙蝠般倒掛了半個時辰,依然沒有睡意。忽聽“篤篤”兩聲小心的敲門聲,一人在門外輕聲道:“張瀟,睡了嗎?”
張瀟聽出是丁紫瑤的聲音,輕輕跳下,咳了一聲,在心中默數幾聲才去開了房門,見丁紫瑤倚在門邊,笑道:“二小姐有什麼事?”丁紫瑤低頭看著地面,輕輕道:“我讓你叫我紫瑤,你還叫我二小姐,我很不高興。”
未及張瀟說話,她又笑道:“不過也無妨,畢竟相識還不到一天,還不是很熟罷。”言下透出一股自嘲。張瀟半張著口,不知說什麼好,丁紫瑤道:“出來陪我說說話好麼?”張瀟看著她楚楚可憐的神色,情不自禁出口道:“好!”話剛落地,不知怎的卻突然想起在開封見到的怡兒,心中稍覺不妥,卻是言出如水,收回不得。
張瀟掩上房門,和丁紫瑤緩緩走到院中。丁紫瑤道:“我爹說,爺爺不讓建造假山、湖水這類空娛耳目的而無實用的東西,因此也沒個說話的地方。就在這吧。”說著就在腳邊的臺階坐了下來,張瀟在她身側坐下。這院中再無旁人,鑼鈸之聲依稀可聞,走廊上燈籠的黃光和空中月亮的銀光摻和在一起,匯聚成一種溫柔的顏色,灑在二人身上。
丁紫瑤靠在欄杆上,似是自言自語道:“我對我爺爺這種做法還是很贊同的,我們是武林世家,自然不能像那些新興的門閥一般鋪張無度。可惜我卻沒有見過我的爺爺。”張瀟心知她暗刺馮家,有心把話題扯開,道:“我也沒見過我的爺爺。”丁紫瑤道:“張玉霆張大俠劍術超凡,除惡扶正,急人所難,我也聽說過的。晚飯前你那招,可真漂亮……”張瀟笑道:“也沒什麼,以快打快罷了,說起來這木劍還真是順手。”丁紫瑤漫不經心道:“是啊,我們家的桃木劍是比旁家的狹長了些。”
張瀟忽然想起一事,道:“對了,中午在膳房那位大哥……是什麼人?”丁紫瑤沉默一下,道:“你既問了,我便沒有隱瞞之理。實不相瞞,那人是我大哥,是我丁家長子。”
張瀟“啊”地一聲低呼,這一驚非同小可,那人竟然是丁鈺的長子?
丁紫瑤不緊不慢地講述出來,張瀟這才明白個大概。
原來丁鈺之父丁中材娶妻丁魏氏,此女博聞強識,對天下武功都知曉個大概,在她幫助之下丁中材方能集眾家之長將鷹爪力好一番改進,由此對魏氏一族甚是優待。丁鈺成年後,亦從魏氏一族裡迎娶了一名女子,生下一子,名丁毅之,便是中午在膳房所見之人,今年已經三十三歲。誰想那女子三年後竟然不明不白死了,也算是武林中一樁香豔疑案。
此後丁鈺突然變得對未滿三歲的丁毅之漠不關心,不理不睬,無論是吃飯、練武、睡覺,都不同他說一句話,彷彿丁毅之是團空氣一般。丁毅之再哭再鬧,丁鈺只當沒看到。不久丁鈺又從別處補了二房,生下了學之、紫瑤兩個孩子,對丁毅之就愈發冷淡了。丁府中下人知他是少爺身份,不敢欺侮凌辱,亦不敢太過愛護,只是在開飯時,給他端一碗過去,看他衣服破了,便借給他針線。丁鈺本是個慈祥仁愛之人,卻不知為何自妻子去世後,二十四年來,幾乎不同丁毅之說話,更不用說傳他武功招式了。丁學之如今功力堪可同張瀟對敵了,可丁毅之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閒漢。現在的丁毅之,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就算突然死在外面,估計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
張瀟嘆了口氣,對那丁毅之生出同情和遺憾,不明白丁鈺為什麼要這麼做。
丁紫瑤說完,又道:“你和馮家打了什麼交道?說來聽聽。”她自剛才起,語氣一直很平和,暗藏了淡淡的悲傷,卻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