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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瀟見張隨傷勢有人照顧,也不再擔心,仗劍擋在三人前,朗聲道:“閣下是何人?暗中偷襲,可算得好漢?”
林中除了些微風聲,依然一片沉默。倏地一道人影矯捷躍出,身著緇衣,抱刀而立,一臉冷傲面對眾人。張瀟“啊”了一聲,叫道:“是你!”
原來這人竟是丁毅之。
張瀟驚詫一瞬即過,正色道:“丁兄,你為何會在此處?為何發暗器傷我隨師兄?”丁毅之懶懶道:“我只是沒想到張隨和女人黏在一起後,竟變得如此不爭氣。適才他明明只須伸指在刀背上一彈便可,可他非要用肉掌去擋利刃,這不是活該麼!”
張瀟臉色一沉,張口正要說話,張隨先道:“小弟適才腦子懵了,竟然在丁兄面前出醜,實在慚愧慚愧。”張瀟聽張隨說話聲音雖然不大,卻是中氣充足,想來手掌傷勢無有大礙,回頭向張隨一笑。
張瀟尚未回過頭來,丁毅之忽的已經撲到跟前。張瀟不知他為何遽然發難,但見其來勢洶洶,不得不招架。左手捏個劍訣,右手劍走游龍,吐個架勢,緩緩劈出,並無傷人之意。人說“同行是冤家”,張瀟知一旁靜立的太平九也是用劍的高手,有意顯露自己,起手便是攻守兼備的高深劍勢。丁毅之手中無鞘長刀斜立身前,徑向張瀟而去,到得他身前,身形忽地一轉,長刀劃出一道圓弧,削向張瀟劍身。張瀟手中是從丁家帶來的桃木劍,不敢同對方直面相對,手腕一扭,桃木劍的劍脊拍在那人刀面上。那人並不繼續進招,一沾即走,轉身向魏婆婆而去。路過太平九身邊時,刀交左手,猛地揮出一刀。太平九眼中掠過一絲詫異,不動如山,長劍在丁毅之刀身上一轉一繞,“錚錚錚錚”數聲鐵器摩擦聲中,乾淨利落地將刀勢化去。丁毅之依然沒有進招,彷彿只是測探二人功力高低,直到了魏婆婆身邊,停住身形,轉身冷冷看向眾人。
張隨看他同魏婆婆站在一起,眼中神色複雜起來。師公延道:“這人是誰?”張隨道:“他是鷹爪流當今的門主,丁家的家長,丁毅之。”
太平九這才知曉當年“魏卓遠”的身份,眼中詫異化去,轉而淡然。師公延卻怔怔看著對面兩人,良久嘆了口氣。
張隨道:“你不怕家中又有黑衣人來襲?”丁毅之惡聲道:“我本來是不放心你們,想來助你一臂之力,連全家上下的安全都捨棄了。哪想到你們幾個,合力欺負一個年老婆婆,還要臉不要?何況婆婆便是那位黑衣人,她既在這裡,我丁家定然無事。”張隨慢悠悠道:“欺負她?只怕這世上還沒人能有這本事。若我所料不錯,你這身功夫便是魏婆婆所授吧?”
丁毅之道:“半點不錯!婆婆於我有授業之恩,我不許你們欺侮她!”
魏婆婆見丁毅之這般維護自己,又是感動又是欣慰。想不到他竟然說出“我不許你們欺侮她”這種話來,一彈指的功夫,這個往年讓自己耗費心機教導的孩子,已然是一個可以保護自己的男子漢了,心酸、甜蜜、委屈、釋然諸般情感一齊湧上心頭,眼眶不由溼了。
張隨手上有傷,痛激神經,心裡明鏡般清晰。他想起適才兩枚石子同時從林中飛出,一是指力,一是腕力,林中定然還有一人未現身,五成的精神倒是放在了樹林裡。丁毅之既鐵了心維護魏婆婆,擊開太平九長劍的定然是他,那麼必然是另外一人擊斷魏婆婆水袖。張隨這麼一想,覺得那人並無惡意,雖不大可能攻擊魏婆婆,但至少不會與己為敵,心下便是一寬。
此時天上濃雲已經開始慢慢散去,露出小半星光,最明亮的月光卻仍然沒有顯現。丁毅之似乎心情大好,全沒將面前眾人放在眼裡,嘴角掛著一抹嘲諷的微笑,走出幾步,道:“婆婆,有一個人大大得罪了你,現在我就在他身上留三道傷口,來給你謝罪!”說這話時,眼睛眨也不眨,緊緊盯著師公延。師公延拳頭慢慢握緊,心道:“這小子愛吹大話,武功頂多比張隨高點,絕不是我的對手,只怕……”他怕的是魏婆婆從旁偷襲,是以全神戒備,不敢懈怠。
丁毅之話音鏗鏘落地,四下裡一片沉默。驀地,丁毅之腳下斜跨兩步,右手揮起,刀光帶起漫天星光,潑水般向一旁的太平九灑去。
眾人都吃了一驚,他說話時的神情、眼色都是針對師公延,而此時竟毫無先兆地突然攻向太平九,當真難防。且剛才丁毅之已經出其不意地先後向張瀟、太平九各遞了一招,並沒有傷人之意,似乎只是一個問禮,現在卻是刀刀搶攻,手下均是厲害殺招,一時間就連張隨也摸不清他的深淺。
太平九吃了一驚,幸好他知此夜危機重重,劍不離手,當下以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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