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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世偉心裡明白,從南方來的韓家,還是很講究的,家裡沒有男子主事,女眷是儘可能地不拋頭露面。今天,若不是因為自己是在韓家出事之後唯一一個來慰問過的人,恐怕,這位韓家大小姐也就不必見自己了。
林世偉趕緊起身告辭:“既然府上都忙著,那麼在下就不便多打擾了。唐夫人請留步——”
走了幾步,忽又轉過身來:“那個……請恕在下冒昧,如果府上有什麼事情需要在下幫忙,只管遣人去慶盛昌東記知會一聲,只要在下能辦到的,決不推辭!”
說完,也不等韓夢婷回答,拱了拱手,走了。
韓夢婷看著他走遠,自言自語道:“這林家二少爺,倒真是有意思。”
剛剛想回到母親那裡去,忽然看見管家激動地捏著一封信跑過來:“大小姐!大小姐!老爺和大姑爺從京城捎信來了!”
韓夢婷幾乎被這突如其來的喜訊擊倒。她本能地認為,既然能從京城捎信過來,那麼就證明,父親和丈夫的罪並不嚴重,或許,已經得到皇恩開釋了呢。
於是,她一把搶過那封信,飛跑著將信拿到了韓夫人的臥室。
“母親,父親來信了!從京城捎來的信!”韓夢婷比剛才的管家還要激動。
“真的嗎?”韓夫人既驚且喜,“快拿來給我看看!”一面說一面掙扎著要坐起來。
韓夢嬌將她扶起來,又拿了兩個軟枕墊在她的後背,然後催促韓夢婷:“大姐,快念來聽聽,父親都說了些什麼?”
“好的,我這就給你們念……”韓夢婷從信封裡抽出一張薄薄的信紙,開始念道,“夫人見字如晤……”忽然失去了剛才的興奮和喜悅,停頓了一下,笑著說,“父親說,他們在京城暫時只是收押在監,皇上說是要親審,可是,還沒有開始審理。他們在刑部大牢一切都好,沒有受什麼罪,只不過暫時失去了自由。”
韓夫人說:“是嗎?若真是這樣,我就放心了。夢婷,把信給我,我再細細瞧瞧。”
韓夢婷卻磨蹭著不把信交給她。
韓夫人正要催促,只見一個丫鬟端了藥進來:“夫人,藥熬好了。”
韓夢婷趕緊對韓夢嬌說:“三妹,你服侍母親喝藥,我出去看看今天廚房做的飯菜是否清淡。大夫說了,這幾日母親不能進油膩的東西。”
說完就走了。
韓夫人看著她急匆匆的背影,若有所思。
看著韓夫人喝完了藥,服侍母親睡下,韓夢嬌來到大姐的房間。
“大姐,剛才母親問你要父親的信,你為什麼不給她?”韓夢嬌沒有意識到,她的大姐將這封信藏起來,是為了什麼,“是不是大姐夫在信裡給你說了悄悄話,你要藏起來一個人看呀?”
一番俏皮話兒說完,忽然發現,大姐居然哭了,這才一會兒工夫,已是淚流滿面。
“大姐,大姐你怎麼了?”韓夢嬌慌了,趕緊拿出帕子給韓夢婷拭淚,又忙著道歉,“大姐……妹妹不懂事,說話讓你生氣了,你可別怪我呀!我只是……只是想著家裡最近事多,好容易有了一件高興的事情,才和你鬧著玩兒的,否則,家裡這幾天總是死氣沉沉的,真叫人透不過氣來。”
韓夢婷擦掉淚水,抬起頭來:“妹妹,姐姐不是怪你啊。你自己看看這封信吧。”
韓夢嬌疑惑地接過信紙,一面嘴裡說:“到底爹爹和大姐夫寫了些什麼呀?”
薄薄的信紙上,只有寥寥數語。韓夢嬌很快就看完了,然後,不由自主地捏緊了信紙,跌坐在椅子裡,喃喃自語道:“怎麼會這樣!不是說,只要主動認錯,皇上就會從輕發落嗎?”
韓夢婷苦笑道:“父親在京城的時候,曾經因為一件小事得罪過澹臺御史,現在,那位御史大人揪住了你大姐夫這件事情不放,非要把文章作大。皇上也沒有辦法,畢竟,父親和你大姐夫有錯在先,而澹臺御史,只不過盡了他該盡的職責而已。”
“可是,”韓夢嬌猛地抓住韓夢婷的袖子,“當初父親在京為官時,不是也結交了好幾個朋友嗎?我們現在就寫信——哦不,我們現在就派人去京城——求求父親那幾個朋友,讓他們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說不定,就會從輕發落了!”
韓夢婷搖頭道:“妹妹,你太天真了。官場上哪兒能交到什麼朋友?你說的那些人,以前因為父親手握實權,他們才會上趕著巴結,真正需要他們做朋友的時候,他們才不會露面兒呢,都唯恐沾染了咱們家的晦氣。倒是林家二少爺,我看是個實在人,聽母親說,他這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