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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那個莫金山，穿著綾羅綢緞，手上還帶著一顆祖母綠的大戒指，一看就是個土老財，而且我知道，永濟縣的確有個槐鄉里，槐鄉里的大多數人家都姓莫，所以，我們才會放心與他簽了訂單的。可誰承想，事情竟然會變成這樣，槐鄉里根本就沒有莫金山。”

這時候，大家已經把那些燒得亂七八糟的傢俱清點出來了，完好無損的，只有十分之一不到，就算是莫金山付了三成的訂金，可是這損失，還是不言而喻的，而更重要的，是張家父子遭此挫折，看起來已經一蹶不振了。林世傑心裡明白，張家父子肯定覺得面子上不好看，將葉紫靈從東記趕走，又霸佔了人家的勞動成果，可現在卻栽了這麼一個大跟頭，他們回到寧州之後，還有什麼臉面再繼續經營東記？林世傑知道，表叔是個非常愛惜臉面的人，這一次是受了自己父親的邀請，才來到寧州幫助父親打理慶盛昌的生意，可沒想到出師不利，第一筆大單子就遇到這樣令人啼笑皆非的狀況，這叫他這張臉往哪兒擱呀？更何況，他們舉家來到寧州，更重要的是想和林家聯姻，當然這也是父親的意思，可是，出了這樣的事情，恐怕他們一時半會兒是不好意思提起這個了。

林世傑讓夥計們將殘存的尚且完好的傢俱重新包裝起來，抬到馬車上面，和他們一起回到了寧州。

一路上雖然沉悶，可也平安，而且因為大部分馬車都是空載，所以行程很快。

可是到了東記作坊的大門口，張老爺又一次吐血了。林世傑沒有辦法，只得將他和張清巖留在門外，自己帶著車伕和夥計們進去將這些傢俱放在庫房裡面，然後回家。

“表哥，季山對不住你啊……”張老爺短短几天功夫，彷彿老了十歲，一看見林老爺夫婦，臉上更是顯出了羞慚的神色，低著頭只管認錯。

林老爺握著他的手：“季山啊，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東記這一次的損失並不大，你就不要自責了。”

“爹！清巖！”張清芷在荷香院，聽下人們說大少爺一行已經回到了家中，於是急忙扶著母親張夫人來到前廳。

張老爺一看女兒，更加傷感：“芷兒啊，都是爹沒用，把這筆生意給做砸了……”

林世傑急忙安慰道：“表叔，這事兒也不怪你啊，況且你還要來了三成的訂金，咱們的損失，也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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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記的店鋪裡面，葉紫靈依舊披著那件白狐裘皮斗篷，坐在房間裡面喝茶。她的面前，站著一個人，正是這次回來向張家父子報信說找不到莫金山其人的兩個夥計中的一個。

葉紫靈問這個夥計：“這麼說，那批傢俱燒得只剩下了一成是完好的？”

夥計點點頭：“是啊，一成還不到呢，其餘的，都被燒成木炭了。不過，那間倉庫的主人硬是和大少爺要了一百兩銀子，說是把他的倉庫燒壞了，要賠償。當時張老爺吐血了，大少爺就自己掏了銀票。”

“大少爺可真是大方啊。”葉紫靈嘴角掛上了一抹輕笑，“那麼現在張老爺那邊有什麼動靜沒有？”

“小的從府裡出來的時候，看見張老爺真的很虛弱了，老爺已經吩咐了秦管家請大夫，說反正也快要過年了，店鋪不用做生意，就讓張老爺好好休養。”

葉紫靈點點頭，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一錠銀子給他：“好，我知道了，你也回去準備過年吧。”

夥計畢恭畢敬地接過了銀子，欲轉身離去，遲疑了一下，又轉過身來說：“葉姑娘，難道就這樣算了嗎？他們白白奪走了葉姑娘您耗費了心血才恢復元氣的東記，卻將你趕到了半死不活的南記，難道，您就只是嚇唬他們一下就算完了嗎？何不趁著他們元氣大傷，乾脆讓他們再也不敢經營東記呢？”

葉紫靈沉吟片刻道：“畢竟在他們是林家的親戚，我也不能做的太過分了。”

“可葉姑娘您若是心存仁慈，等他們緩過勁兒來，一定會將東記抓得更牢。”夥計有些焦急，“那個張老爺，一看就是個老狐狸，萬一給他查出來是葉姑娘您做了手腳才讓他這麼狼狽，他不知道會怎樣報復呢！”

這個夥計曾經受過葉紫靈的恩惠，他老婆難產，因為花不起銀子請好大夫，急得團團轉。後來硬著頭皮去求葉紫靈借錢，沒想到葉紫靈一聽是這種情況，立刻二話不說，帶著他就去請了寧州城的一位名醫，最終保得母子平安。因此，這個夥計對葉紫靈忠心耿耿，成為了葉紫靈在東記的心腹。

這一次，張家父子之所以栽了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