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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天翔氣得雙目通紅：“林世傑！你這個小人！當初你和我妹妹一往情深，你拍著胸脯答應要一輩子對她好的！你這麼快就把自己的誓言給忘了，你混蛋！”

林世傑不急不惱：“沒錯，我是這樣說過。可是，當初你妹妹也答應我，在我林家一定要安分守己，孝敬公婆，尊重正室，並且絕不和其他的小妾爭風吃醋惹是生非。可是，她做到了嗎？既然她該做的事情都沒有做到，那麼我該做的，自然也就可以食言了。況且，高兄啊，你們兄妹倆做的事情，你們自己心裡還不清楚嗎？瞭然究竟是個什麼樣的貨色？夏鶯又為什麼而死？你妹妹在圓因寺的那隻中下籤究竟存在不存在？這一切，想必您一定會樂意給我一個真實的答案。現在才過子時，離天亮還早著呢，反正今兒晚上熱鬧，大家也不想睡覺，不如一起來聽聽你們高家兄妹究竟是怎樣卑鄙無恥吃裡扒外陷害無辜的吧。”又吩咐同海和豐年去搬幾張椅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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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姨娘。”小玉輕輕推開高素月的房門，躡手躡腳走進來，低聲叫著。

高素月急忙翻身坐起來：“是小玉嗎？”

“是我，高姨娘。”小玉來到床邊，扶住了高素月，“當心腳！高姨娘，前面您悄悄告訴奴婢，讓奴婢半夜到您房裡來一趟，究竟出了什麼事啊？”

高素月也不敢點燈，只是坐在床沿上，長長嘆了口氣：“唉——小玉啊，白天嫣紅一直都在我屋裡，我什麼話也不好說，只能叫你半夜來了。”

小玉急道：“高姨娘，究竟什麼事呀？您這不是好好兒的嗎？”

“不是我，是哥哥。”高素月的臉龐，在月光下顯得十分昏暗呆滯。

“大少爺？”小玉一驚，“咱們家大少爺也好著呢，不會有事的。高姨娘，您這幾天是不是沒有睡好啊？總是精神恍惚的。”

高素月搖搖頭，眼神恢復了一絲清明：“可我怎麼總是心裡發慌？”

小玉莫名其妙：“高姨娘，您到底想跟奴婢說什麼啊？”

高素月又長嘆一聲，說：“我也說不上來，可是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或者，已經發生了。”

小玉將毯子披在她的背上：“能有什麼事呢？高姨娘不要自己嚇自己了。”

“我總覺得，咱們對葉紫靈做的那些事，已經被大少爺發現了。”高素月這樣想著，突然冒出了一身冷汗，下意識地緊緊攥住了小玉的手。

小玉急忙安慰她：“不會的高姨娘。如果大少爺真的知道了，咱們怎麼還會好好兒地住在綰翠閣？您呀，就別杞人憂天了，趕緊把這隻腳養好，抓緊時間給大少爺生個孩子才是要緊！咱們好不容易把葉紫靈趕走了，要趁熱打鐵才對。只是可惜啊，已經被大少奶奶搶了先。”

高素月撫著胸口，長長吐了口氣：“也是啊，如果大少爺已經知道，那不剝了我的皮才怪。算了，也許我真的是杞人憂天。小玉，今晚上你就別走了，陪我睡吧。”

小玉為難道：“高姨娘，不是小玉不肯，而且怕那個嫣紅……要是明早兒她看見奴婢在這屋裡，一準又要教訓奴婢不懂規矩打擾主子休息了。”

高素月無奈道：“好吧，那你回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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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天翔被反捆著雙手，坐在地上，不一會兒，累得腰痠背痛，而林世傑卻坐在椅子裡面，悠閒地品著茶，目光一直沒有離開他，弄得他如芒在背。

高天翔終於忍不住了，開口道：“林世傑，你究竟想怎麼樣？”

張泰恨恨地踢了他一腳：“大少爺剛才已經說了，要將你送到官府去。你閉上嘴好好等著吧。”

高天翔冷笑道：“送我去官府？你們憑什麼送我去官府啊？我一沒偷二沒搶，清清白白……”

豐年也忍不住了，上前給了他一記耳光：“你還敢說你是清白的？你且說說，今天作坊裡所有的銀子和銀票，為什麼會跑到你的衣服裡？難不成他們自己長了腿？”

高天翔死死盯著林世傑：“林世傑，你到底想怎樣？”

林世傑說：“我早就說過了，明天一早就報官。”

高天翔心裡盤算著，如果林世傑真的將自己送到官府，那自己可就慘了。寧州這個地方，刑罰一向較別的地方嚴厲，就算自己偷盜未遂，不會被關進牢裡，可二十板子是免不了的。自己一向養尊處優，從沒吃過苦，府衙衙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