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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四年前被診斷出宮頸癌,摘掉了子宮。最近發現癌細胞擴散了……我一直在對我爸說,要調整好情緒,也要做好最壞打算。”
我們經常是憂傷的,卻要十幾個小時裝作快樂,除了勇敢別無選擇。我捏了一下他的手,德樂用另一隻手拍了拍我的手。
“伊莎蘭說你有男朋友,他對你好麼?”
我突然不知道該說好還是不好,就喝了口酒。
“你呢,有女朋友了麼?”
“一個人滿好。”
我們頭上掛著一盞像月暈一樣泛著微光的尼泊爾燈籠,燈光明明滅滅,然後像顆氣泡慢慢融進德樂的酒杯。
“你對我的傷害是一下子的,我沒有準備。”他說。
他憂傷地望向我,時光像一卷電影膠片飛速倒轉,可是我拒絕回憶。我瞪大了眼睛,讓一束強光照進來,於是所有的幻影立刻消失殆盡了。
“當然起因在我。”他補充道。
“我們昨天還吵了一架,他非要辭掉工作去開畫廊。可是那是錯的。”
“錯在哪裡?”
“各方面都錯了。”
“芮祥,你認為你所看到世界是真實的麼?大家都說眼見為實。可是如果你的所見並不是真實的世界呢?比如,我們看到世界的顏色跟狗看到的不一樣,我們看到世界的形狀跟蜜蜂看到的不一樣。人的眼睛只能感受到三種顏色,而蝴蝶卻能看到紅外線、紫外線。就連一朵花,你一眼看去也只是花瓣而不是全部。所以,如果你換位思考,或許看到的世界跟你男朋友的就一致了。”
德樂把杯子裡的酒喝完,就要送我回去。我表示Cynthia明天休假,可以多睡一會。他立刻回答說別在老闆休假的時候偷懶,因為在這一天工作績效打折會更容易被看成兩面派。以前就是這樣,他會像哥哥一樣教我道理。
我告訴他我還住在父母家裡。於是他開車送我。哪裡上高架、哪個路口下來、哪裡左轉記得清清楚楚。他開到以前我最喜歡的一條路。橘色的路燈透過層疊的葉子灑下來,一路搖曳著碎碎的光點。旁邊就是車水馬龍的主幹道,而這條岔路上幾乎沒有人。
“如果年輕10歲,我一定會重新規劃我的人生。為什麼你男朋友現在不可以?總有些人是更超脫更有勇氣的。”
我沉默。
“芮祥,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情。”下車前,德樂囑咐我。
回到家,席老師還在客廳看電視。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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