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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閒今天上來,本來就是要給離淵洗浴的。
離淵躺這裡好多天了,再不洗洗,就該結網了。雖說打定注意要離開離淵,但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該她做的,她不會偷懶。
安閒和洛洛合力把一浴桶水給推出了鬼門。
三下五除二把離淵給扒光了,抱起來,慢慢放進浴桶裡。“洛洛,來給離淵叔叔沐浴。”安閒把一張搓澡巾遞給洛洛。洛洛身上的血氣未乾,依舊有人的實質,幹得了這活。
洛洛嫌棄地看了一眼離淵,不接搓澡巾。他問:“母妃,這就是你這輩子的男人?這不是個死人嗎?母妃,你打算把他培養成殭屍嗎?”
安閒一搓澡巾抽在洛洛後腦勺上。“胡說什麼!他沒死,只是癱了。”
洛洛抬手去摸離淵,把離淵的胳膊捏了又捏。“還真是活的!母妃,他怎麼睡得這麼死,這麼弄他都不醒。”
安閒把搓澡巾丟給洛洛。“別廢話,快乾活。”
“母妃,上輩子,你不是很巴望伺候父皇沐浴嗎?怎麼現在到指使起我來了?”
“就你廢話多!”安閒白了洛洛一眼。
洛洛撓撓頭,表示大人的世界,小孩子不懂。他認認真真地給離淵擦洗起來。
安閒把離淵脫下來的那套衣服整理了一下。發現衣物之中,沒有半點物品。外衣前胸和袖子裡,都有口袋,本是用來裝一些雜物的。離淵的口袋裡,空空如也。
“奇怪了。離淵的私人物品都到那裡去了?”安閒皺著眉頭。她在九方殿裡就沒有發現任何離淵的私人物品。他們都說離淵以前就住九方殿的。
這越絕塔第九層裡,也只有書籍和他的劍,並無其他。衣物、鞋襪,統統沒有,更不要說佩飾、銀兩等物。
若說,離淵的錢財,在他昏迷期間,被人搜刮了,倒有可能。但是,他日常換洗的衣物呢?
“母妃,這個洗不掉!”洛洛喊道。
安閒走過去。
洛洛使勁用搓澡巾搓洗離淵左胸上的血紅鬼畫符,卻怎麼也搓不掉半點色澤下來。
“變。態!”安閒也沒有辦法,只有低罵兩句。她可打不過蘇和王晟。
洛洛道:“他們為什麼在爹爹的身上寫個‘碎’字?”
安閒一驚。“這是個‘碎’字?”她橫看豎看都不像呀。
“這是個古篆字。我小時候,父皇教過我。父皇說很多上古流傳下來的典籍,都是古篆體書寫的,所以要我認古篆字。可惜,我並才學了一百多個篆古字,就變成了鬼。”洛洛有些黯然。
古篆字?
碎?
這到底是何意?
洛洛這句“上古流傳的典籍,都是用古篆體書寫”,讓安閒略略詫異了一下。她的《鬼主修煉手冊》是從興夏帝國的古墓裡倒騰出來的,是古得不能再古的東西,但上面的文字,卻是南榮皇朝慣用的字型。
安閒心道:“我當時真是蠢了。《鬼主修煉手冊》必定是了不得的東西,它必定是能根據閱讀者的學識自動將文字進行轉化。我當時竟然沒有發現這個破綻!”
不過,現在懊喪這些已沒有用。《鬼主修煉手冊》並沒有跟隨她重生。
“洛洛,你看你離淵叔叔身上,還有什麼地方有異常的?”安閒自覺不方便去檢查離淵的身軀。給他寬衣,她也是看著別處,胡亂扒扯下來的。
洛洛把離淵翻來覆去地檢查了兩遍,說:“母妃,離淵叔叔和我父皇身材一樣棒!”
安閒:……
看來,變。態只是在離淵身上寫了這個“碎”字,並沒有做其他的事。
不對,難道說並不是才寫上去的?而是一直都有的?
今日之前,安閒並沒有想過要來幫離淵沐浴,就拿雞毛撣子給他打打灰塵,偶爾幫他翻下身,看看他背上有沒有因為一直躺著而長褥瘡。
安閒忽然想到了什麼,她把離淵的衣服再次檢查了一遍。在衣服的左右兩襟,有淡淡的霜痕,觸手冰冷。衣服的其他位置,觸感並無異常。
安閒走到玉床邊,果然在床邊沿上,找到了一塊霜痕。這塊冰霜正對著的床腳下,也有兩塊挨著一起的霜痕。
霜痕極淡,若不仔細分辨,肉眼幾乎看不到。但用手一摸,冰冷刺骨。
安閒腦補了一下:一個身帶冰霜的人,坐在冰床床沿,用他帶著冰霜的大手扯開了離淵的衣襟,用某種神秘的手段,寫下了這個洗不掉的“碎”字。或者,並不是他寫的,他只是扯開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