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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能無法從那麼危險的地方全身而退。
再還差兩分鐘就要起飛,空港響起催促旅客立刻上船的廣播之後,包包突然站起來,好像忘了什麼東西一樣,朝我這邊飛奔過來。
我還沒想到她要幹什麼,她就已經跑到我面前,腳背在我的腳腕上掛了一下,然後——“撲通”一聲結結實實地跌倒在地上。
“你要幹什麼?”她從地上坐起來,帶著哭腔尖聲叫嚷,“你想絆死老孃啊?”
我差點笑出來。現在的包包十足是個潑婦。看來她的意思是要等下去,但不能引起空港主人的懷疑。“誰要你不長眼睛?”我故意很刻薄地說,“年紀大到快死了就不要到處亂跑!”
“你們吵什麼!”旁邊的一個警衛朝我們大聲吼叫,“上不上船了?”
“嘿,你們來說說理!”包包抱著自己的腰腿,歇斯底里,上氣不接下氣地亂叫,“天下還有這麼不要臉的人!腿伸得那麼長絆倒了人還能……還能……老孃要是摔斷了兩三根骨頭……”
警衛顯然對我們的吵鬧非常反感,還不等包包把話說完就咆哮起來:“船馬上就開了!你們到底上不上船!”
我立刻說:“上船,我當然上船!”說完拔步就要向前走,倒在地上的包包卻一把扯住了我的褲子。
“別想跑!我的腿摔斷了,你不賠我休想溜!”
“放手!”我一腳踩在包包的手上。看上去雖然很用力,但事實上不過是在她手上擦了一下。“明明是你自己願意摔倒的,你想騙賠償費嗎?”
“你們兩個!”警衛終於忍無可忍,快步走過來,一把扯著我的衣領把我扔進旁邊的座椅裡,又順手把包包從地上提了起來。“告訴你們兩個,再鬧老子就不客氣了!”
他話剛剛說完,飛船啟動的聲音就從外邊傳了出來。
我和包包都露出一臉絕望的樣子,看著天花板。
“哼,活該!”警衛呸了一口,“船票作廢,明天另買吧!”
說完這句話,我們兩個就被像垃圾一樣地扔出了那個狹小的空港,落到骯髒的街道上。
3
半個小時之後,我和包包住進了非法空港旁的廉價旅館。在骯髒的浴室沐浴過之後,我撥通了包包的呼叫器。
很快,包包慵懶的聲音就從那邊傳了過來:“喂,是我。”
“包包,剛才的表演十分精彩啊!”我忍不住笑起來。“怎麼學得這麼像的?”
包包笑了一聲。“我以前認識的一個老妓女,就是這樣在交易之後朝沒給夠她毒品的毒販撒潑的。”
我發現我好像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
“很抱歉踩了你一腳,我沒踩疼你吧?”
“不疼。只是留了個鞋印。”包包的聲音變低了。“其實我學得也不算像,她當時說得更難聽呢,但……那些話我說不出來。”
髒話,毒品,妓女,肉體交易……
我的思緒被包包的話語帶進了那不見天日的昏暗街頭上。一時之間,我忽然想起了玫瑰,阿吉。想起了那毫無希望的日子。我們之間所發生的事情,像泛黃的老電影一樣出現在腦海中,那麼朦朧,遙遠,不可觸控,那麼陌生。
陌生的友人,陌生的街頭,陌生的生活,陌生的自己。我情不自禁地想到,當時的我和現在的我,究竟哪一個更為真實?
“……默?你聽到我說話了嗎?”
我在一秒鐘之內恢復清醒。“對不起,我剛才沒聽清楚。可以重新說一遍嗎?”
“我是說,我們所等的傢伙根本就沒來。我相信我的眼睛,絕對沒看漏,紅蛇骨裡什麼時候出了作風這麼差勁的傢伙?執行任務的時候也能遲到,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我也覺得很奇怪。可能是出了什麼意外事故吧。”我玩弄著放在桌子上的一次性杯子,不自覺地冷笑起來。
我怎麼會想那麼愚蠢的問題……現在的我和過去的我哪一個更真實,就好像問“太陽跟一灘嘔吐物哪個更重要”一樣。根本不需要思考就能得出答案。
“你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嗎?”我問包包。
那五年之間在街頭生活著的我不過是一堆垃圾……
“不知道。但估計一定是個習慣性馬大哈。”
“如果他明天繼續遲到的話,怎麼辦呢?”
但卻是一堆能發出真心微笑的垃圾……現在的我像童年時代所受到的教育一樣,變得冷漠,虛偽,對於鮮血和自己所沾染的罪孽毫無反應。習慣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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