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螢幕上,一個蒼老、瓜子臉的老人正在用莫尼羅語說著什麼,下方的字幕顯示:
“……像地球人類這樣的下等種族,是沒有存在價值的。我們不妨坦言,不久的將來,我們會對它們展開新一輪的攻擊,將這些劣等生命徹底趕出美麗的二號開發星球!”
“啊呸!去他孃的!”阿吉大聲地“呸”了一口。周圍的行人都向他投來奇怪的目光,他也不在乎。“竟敢對我們人類用‘它們’這樣侮辱性的詞彙!在我們看來這些莫尼羅人才是‘它們’呢!怪胎!侵略者!”
“這是莫尼羅的攝政王,叫戴澤。”玫瑰仰著頭,姿態頗有幾分權威的架勢,“據說它們的王子還未成年,無法繼任王位。不過那個王子很漂亮。”
“呸!”阿吉突然轉向玫瑰,“漂亮怎麼了?敵人漂亮你就把國家賣了啊?”
“我實話實說罷了!”玫瑰白了他一眼。“大戰爭就快要到了,你有功夫挑我的用詞,還不如去報名參軍!”
阿吉立刻沒話了,衝著剛才跟我們擦身而過,穿著反光銀色三點式夏裝,肩膀上打了三個環的美女吹了一聲口哨。
對方卻毫不客氣地回敬了一句非常清晰響亮的:“靠!”
“好了好了,別鬧了。”我看看錶,發現才十二點三十。“看樣子又要下雨了,去買點兒東西,然後回家吧。”
5
我們的家在舊城區商業中心大樓。這裡曾經投入大量資金,但因為泡沫經濟的崩潰,蓋了百分之六十五的大樓停工了。由於拆除也需要大量資金,這棟廢墟也就這樣放在這裡了,直到今天。這裡已經變成了一個除了流浪漢之外無人願意來的場所。
一個靜寂到了恐怖的角落。
凌晨一點三十分,我們揣著今天賺到的錢和一袋子廉價食物,沿著廢墟大樓破舊的樓梯拾階而上。周圍的環境象是恐怖片中的場景:破碎的玻璃外是傾盆大雨,雨水隨著狂風吹進來,打溼了骯髒的地面;地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垃圾間來回跑動,發出極其細微的聲音。
三樓走廊最深處,一個黑影靠在那裡,蜷縮著,粗重的喘息聲透過雨聲傳過來。
我們三個的腳步在拐彎那裡同時停了下來,盯著那團黑影看了一秒鐘,統統縮回了牆壁的陰影裡。
“喝醉酒的流浪漢嗎?”玫瑰小聲說,“他堵住我們的家門了。怪可怕的。”
“過……過去看看。”阿吉說,“頭兒,老大,你去看看。”
“為什麼是我?”
“你最能打啊!每次你打完架,傷都比別人好得快,這種事你不上誰上?”
他從背後推了我一下。
我不由自主地從拐彎那裡跨了出來,站到了走廊上。
那個黑影沒有反應,仍然急促地呼吸著。
我壯了壯膽子,大踏步地走向黑影,咳嗽了一下,說:“小子,你擋住我們的家了!讓開!”
黑影抖了一下,緩緩抬起頭來。
一道閃電恰巧在此刻落下,銀色的光芒照亮了這張臉。
那是一個全身黑衣的少年,胸口的衣服和血肉都被撕裂,血淋淋地粘在身上。他的臉色很蒼白,口角殘留著血。
靠在沒有粉刷的水泥牆壁上,他的肩膀幾近痙攣地起伏著,每次呼吸似乎都痛楚無比,但那雙黑眼睛卻毫無痛苦的意思,平靜得像一潭死水,看不到他的靈魂在何處。
他緩緩張開蒼白的嘴唇,顫抖著說出幾個字:
“你是……死神嗎?”
看來他快不行了。
“你怎麼了?”我下意識地彎腰,伸手去扶他,“你受傷很重……”
我話還沒說完,他的右手突然揮出,開啟了我的手,左手卻舉起一樣東西,重重戳在我臉上。
那是一把手槍。形狀奇特,接近方形,槍口粗大。槍上刻著什麼文字,看不清楚。
“不準動!”他低聲吼叫著。“慢慢把手舉起來!”
我簡直嚇呆了,根本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只能在黑暗中凝視他和他那把奇特的槍,暗暗懷疑自己是否在做噩夢。這個時候我距離他已經非常近了,他身上的血腥味非常刺鼻。而在他胸口被撕裂的地方,我似乎看到一個刺青——金色的,圓形的,蛇骨的刺青!
紅蛇骨的標誌!
我剛剛張開嘴巴準備發出叫喊,他就突然用槍抽了我一耳光。我的顴骨感到一陣可怕的疼痛,我想骨頭一定裂了,牙床上的幾顆牙也應該報廢了。
“那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