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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兄!”又是一聲,柳含煙靜坐依舊。
藍九卿一身青衫微微一顫。
“柳兄!”這是第三聲,柳含煙依然默坐如前。
藍九卿身形倏起一陣輕顫,突然地,他一雙右掌也自顫抖著緩緩舉起,緩緩地向柳含煙面額上伸去。
想是他要為柳含煙拿下蒙目黑巾,而恐車外巫大剛發覺吧!不然他為什麼緊張,激動得如此厲害呢?
他一雙右掌越是伸近柳含煙額部,越是顫抖得厲害。
漸漸地,他一雙右掌距離柳含煙左太陽穴已不到五寸。
一雙右掌顫抖得簡直不能自巴,而且掌勢也已由抓變點衝食二指,合併如戟。
奇怪!這樣子又不像想為柳含煙解下蒙面黑巾,那麼他是要……
突然,他面上掠過一絲令人寒慄又令人難以捉摸的冷酷笑意,顫抖立止,雙指疾向柳含煙左太陽穴點去。
驀地,飛馳中的馬車不知為何,突然一停。
柳含煙端坐身形也自突然地往前一傾,無巧不巧地堪培避過這陰狠凌厲的一指。
就在藍九卿一驚收手的剎那間,柳含煙也自被這突如其來的一震驚醒。
自然,不要說他已蒙上雙目,就是未蒙上雙目,他此時也是一無所見。
他已覺出馬車已停,驚異之餘,方自一聲:“藍兄,什麼事!”
藍九卿驚魂甫定,方要答話。巫大剛突然探首入內,壓低嗓門喝道:“禁聲!”
兩人一怔,心知外面已遇到了事故。
果然,就在兩人甫一怔神之際。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已自遙遙傳人耳中。
蹄聲越來越近,瞬間已從車前掠過遠去。
漸漸地蹄聲越來越遠,須臾間又自耳際消失。
兩人雖然間坐車內,目不能視物,但由銳敏聽覺判斷,馬匹必在數十匹以上,適才是由此車百丈以外馳過。
雖然如此,兩人卻俱是一樣地茫然不知,這數十匹健馬上坐的是些何許人,由何處來,到何處去,此時置身處是什麼地方。
可是,車外的巫大剛與那名神情冷漠怪異的車把式,卻是將這數十匹馬上的人物,瞧得一清二楚。
數十匹高頭健馬上,端坐著數十個武林人物。
這數十個武林人物行行色色,僧、道、儒一應俱全。賓士的方向,直指北邱。
這些人物無異的,一個個均是武林中頂尖兒高手,這點,由他們飛馳中的馬上身形、姿態,可以一目瞭然。這些人到北邙去作什麼?巫大剛儘管驚詫欲絕,心神暗震.但此刻重務在身,他卻不能捨此取彼地追上看個究竟。
可是他知道冥府總舵地位隱秘,絕維為外人知道,而且無疑是龍潭虎穴,這些人縱是有為而來,已絕難越雷池一步。
馬已遠走,蹄聲已渺,車內柳含煙、藍九卿二人倏覺車身一動,馬車又復向前馳進。
柳含煙疑竇頓生,他暗忖:大道馳馬本是常有之事,可是似這般數十匹馬兒,揚蹄疾馳之事倒是稀有,而且很不尋常。
幾次張口欲問,卻又幾次將話吞回,終於他強捺心中疑問,斂神靜氣地再度閉目養神,而至渾渾睡去。
他作夢也不會料到這數十匹馬兒上,正是由少林掌門慧覺大師為首,前往北邙赴宴的各門派群豪。
藍九卿雖然也是與柳含煙一樣心生疑竇,但這份疑竇旋即又為另一件大事衝散。
柳含煙酣睡未醒,高生無憂。
藍九卿百念電轉,思忖大事。
就在這不算長的一段路途中,柳含煙已是數度頻臨死亡邊緣而不自知。
馬車,仍然在顛簸搖盪的疾馳中。
這輛馬車走的是一條坎坷不平,甚為荒蕪的小道。
小道兩旁,俱是些古木、野草。
古木,有的枝葉茂盛,有的卻是枯朽光禿。
野草生長奇盛,長有人高。
這輛馬車馳騁在這夾道中。除了蹄聲得得。車聲轆轆外;再遠一點,便是一無所聞,一無所見。
平坦的大道,卻蜿蜿地臥在這條小路的百丈以外,也正是適才數十匹健馬馳經之路。
這輛馬車舍彼走此,顯然是別有用心,具有深意。
果其不然,須臾之後,這條坎坷不平的小路漸漸地高了上去。
而那條較為平坦的大路,無形之中也就漸漸地低了下去,而且是婉蜒地向著馬車左面遠方彎去,方向漸漸地偏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