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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官得他允准,這才上前,知道是燕君舞心頭之人,便也不敢多看,閉目凝神給葉蓮切脈。
過了許久,醫官方睜開眼來,抬頭對上燕君舞頗含了些惱憤的目光,道:“這個……這個,這位夫人並不是生病,而是有了身孕。”
“身孕……”燕君舞一愕,心頭一瞬激盪翻湧,有點不大敢置信,問道,“你確信?”
醫官的醫術受到懷疑,這讓他大有受辱之感,漲紅了臉道:“主上,下官行醫已有多年,難道連喜脈都診不出?”
燕君舞看那醫官瞪著眼,鬍子都翹了起來,便知他所言非假,卻仍沉著臉不假辭色,轉頭吩咐扶中打賞,送醫官出去。待醫官一走,便馬上吩咐人去請阿簪來。
阿簪沒多時便趕過來,燕君舞又叫她切脈診治,結論自是與那醫官論斷一致。
他到這時才算相信了此事,心裡一時狂喜一時憂慮,便聽阿簪笑道:“差不多有接近兩個月的孕期了,恭喜主上喜得貴子。”
燕君舞回想送葉蓮走之前的那個午後,她腹中胎兒應該就是那一日有的,算一算差不多便快要滿兩個月。
這一切可算是天意?
她沒能走得了,幸而她沒走,若不然,他這一生只怕都不會知道自己和她有了孩子。只是,她會喜歡這個孩子麼?她那麼恨他……
想到此處他便覺揪心,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轉頭漠然吩咐:“把這屋裡的東西收拾收拾,箱籠等物全都搬去沉水殿。”後來又轉頭看了看在一旁沉默不語的秋琪,問道,“你叫秋琪?”
秋琪悶悶地“嗯”了一聲。
“你也跟我去沉水殿……”
秋琪皺著眉好半天不吭聲,燕君舞也沒再問,上前俯身抱起葉蓮往外面便走。過了片刻,進來幾個侍從二話不說便開始搬東西,她這才慢慢走了出去,走到門口卻又回頭道:“小心點,別把東西弄壞了。”
燕君舞仍將葉蓮安置在原來的那間寢房,只是屋內的佈置卻換成與小墨軒那間小屋一樣。
葉蓮一直都昏昏沉沉,不大清醒,燕君舞看阿簪繼續給她診脈,不無擔心地問:“她如今什麼都吃不下,可怎麼辦才好?”
阿簪“嗯”了一聲,道:“只能慢慢調補,以後的飲食都做的清淡可口些,除此卻也沒有他法,待過了孕吐之期,應該會好一些。”隨後便又列了一個單目,將需要忌食的東西全都寫在上面,交與燕君舞。
秋琪在一旁無事,聽得二人的談話,心頭微有觸動,看來這個姓燕的對葉蓮倒是真心,回頭想起葉蓮在雕房中所受的酷刑,便又將方才的想法一股腦兒推翻,什麼真心?若是真心,這姓燕的又怎麼捨得讓人那麼折磨葉蓮?說來說去,只怕都是看在葉蓮肚裡那孩子的份上。
侍從們還在往房內抬箱籠,一個個粗手粗腳,不提防竟打翻了一隻,那箱籠沒有上鎖,裡面的衣物便倒了一地。
秋琪忍不住要罵,但看燕君舞在旁,便也就將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氣哼哼上前收拾。那箱子裡的衣服大都是葉蓮當日從家鄉帶來的,顏色都很鮮嫩,最適合豆蔻少女穿著,秋琪一件件重新疊好,心裡還想,這麼好看的衣服也沒見葉蓮穿過,真是浪費。
正想著,卻忽聽“叮”的一響,她手一抖,便從一件衣服裡掉出個精緻的木盒子來。
盒蓋翻開來,露出一隻白玉蓮花簪,可惜斷成了兩截。
秋琪“呀”了一聲,撿起來仔細看看,才認出是隻男人戴的簪子,心裡正奇怪,卻聽頭頂傳來燕君舞的聲音:“這是什麼?”
她愣了愣,舉著那斷成兩截的簪子道:“是隻簪子。”
燕君舞伸手接過,仔細看了看,忽問:“這是葉蓮的箱子?”
“嗯……”秋琪看那簪子玉質雕工都不錯,葉蓮又這麼寶貝地藏在箱子底,只怕是心愛之物,不由有些自責,吶吶道,“我不小心把它摔斷了?”
燕君舞沒做聲,手持那簪子只是怔怔出神,這是隻男人戴的簪子,應該不會是家傳,便是家傳,葉蓮有弟弟,那也該傳給她弟弟才是。那麼這簪子應該是葉蓮買的,她一個女孩兒家買個男式簪子做什麼?
雖說這簪子在他眼裡只是尋常之物,但做工精緻,並不是粗劣之物,看來她選的時候很是用心,而且簪頭雕蓮……
他靜靜坐在那裡,又細細看了一回,心裡忽然一動,看來這簪子是葉蓮拿來送人的,卻沒能送的出去。會是送給誰呢?薛棠,還是穆少雪?如果是他們,又為何沒送出去?這簪子的斷口之處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