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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歸大師得知此事後深受打擊,一蹶不振,唯有在夢中默默流淚,不停呼喚妻兒的名字。
所有人都認為慕佳男死了,無不為之惋惜垂淚。還為慕佳男打造了一尊空墓碑祭奠。
只有秋櫻桃,她不相信。英勇無敵的慕佳男不會這樣輕易死去,她什麼也不想聽,不要跟她說節哀順變,不要逼她聽那些狗屁不通的安慰話,誰允許他們給活人立碑了?這群混蛋。
凝車紫幾日來消瘦一大圈,她走到墓碑前,見牛小妞盤膝而坐,一動不動凝視碑上的字,時而也發出傻笑聲。凝車紫拭了拭眼角,強打精神走上前,她看向牛小妞的神情,好似在嘲笑何事,笑得比哭更悽慘……“想哭就哭吧。”
“為什麼要哭,慕佳男並沒死,誰見到他的屍骨了嗎?”秋櫻桃問得理直氣壯,她此刻顧不得別人愛不愛聽,這就是她的想法。
她斟了兩盅白酒,一盅遞到凝車紫手邊,她展現一縷笑容,卻笑得毫無意義:“陪我坐回吧,難得我可以開口說話了,呵呵……”
凝車紫應了聲,並肩坐下,聊起那些無謂的事:“你的嗓音很好聽,慕……”她欲言又止地抿了口小酒,不再多話。
秋櫻桃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我曾幻想過無數,當能開口說話時第一句說什麼,對誰說,內容是什麼,想過很多……”她慘淡的笑容裡逐漸溢位淚花:“我要對慕佳男說一百聲謝謝,然後控訴他欺負啞巴,到時候他肯定說不過我,必定會啞口無言了,呵呵……”秋櫻桃吸了吸氣,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苦澀的液體灌入喉嚨,沁著一絲辛辣:“現實與理想相差十萬八千里,沒想到第一次開口喊他的名字,他卻很沒禮貌的不作回應。祈求老天給我奇蹟,但老天爺根本不知我是誰,而我能做的,就是靜心等待……”
凝車紫注視秋櫻桃許久……屬於慕佳男頑皮,開朗,憂鬱,沉著的神情一幕幕浮現眼前。他們可以稱得上是樂友,雖然彼此交流甚少,但她懂慕佳男,更懂慕佳男對牛小妞的感情。或者說,沒有一個男人會無緣無故為另一個女人出生入死,所有人都看得出慕佳男對牛小妞的感情,而牛小妞也勇敢的袒露心聲,當美好的生活即將來臨時,卻又無力抓住……凝車紫似乎可以理解那種心情。即便所有人都說慕佳男沒救了,但牛小妞不哭不鬧,充耳不聞視若無睹。因為這個女人依舊不相信,而她從心底迸發的聲音是:不能失去他。她的靈魂早已飛入飄渺的峽谷,攜著痛徹心扉的呼喚,呼喚摯愛的男人回來。
“我也不信慕寨主捨得丟下你獨自離開……我陪你等。”凝車紫緊了緊秋櫻桃肩膀:“他生性靈動,頭腦機密,定不會有事。”
秋櫻桃朝凝車紫拋去感激的淺笑:“嗯!那傢伙很聰明心眼又壞,人們不是常說嘛,禍害遺千年,呵呵,險象環生對他又不是第一次了,所以我會耐心等待,一天見不到他的屍體,我絕不相信他死了。”
秋櫻桃仰視黑兮兮的天際……星空燦爛閃爍,卻在她眼中變得黯淡無光,風景再秀麗也要有適合的人陪著一起看才覺得美麗,原來真是這樣。
“燕歸大師近況怎樣?”秋櫻桃幾日來將自己包裹在密不透風的隔離牆裡,對那位老人家卻疏於關切。
提起此事,凝車紫不禁微微蹙眉:“燕歸大師獨自下山了,據說要回祖屋看看,我們都未阻攔,讓老人家冷靜冷靜也好……”
“哦,散散心也好,年紀大了經不起刺激,等待的事,我來就好。”秋櫻桃嘆口氣,燕歸大師真是可憐,一大把年紀了終於尋到親生骨肉,還沒來及相認便要再次遭受離別的煎熬。燕歸大師的一生夠苦了:慕佳男,不止我在等你,還有你生父,你找了十幾年的親人就在這裡,盼星星盼月亮,盼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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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埃滿地的故居中
燕歸大師杵著柺杖緩慢步入,自從柳怡一離開後,他便再未踏入這間曾經充滿愛意的臥房,有太多的回憶留在那裡,他想將自己從思念中解脫,毅然決然離去,卻越陷越深,無論走到何處,思念無處不在,牽扯著他的一生。
一事一物猶如昨日,昏花的視線落在梳妝檯前,浮現出愛妻柳怡一坐在鏡前梳妝打扮的嬌容,妻子嬌滴滴的秀顏充滿愛意,而他每每不禁暗自感嘆,世間唯有他最幸運。
一晃二十載,往日地歡歌笑語早已不復存在,陳舊的床榻布滿淒涼,物是又人非。
燕歸大師木訥地坐在床榻旁,蒼老的手指撫摸在枕邊,他拿起滿是塵土的繡花枕撣了撣,卻在不經意間發現一張泛黃的紙頁平平整整地壓在臥房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