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抱來的時候,我沒碰過它一下,難道它真的本就是死的?正在惶急的時候,電話又響了。是小妹催我下樓到後院。死了就死了吧,我想。索性先不顧它的死,明天再來仔細研究它的死與活。
到後院。因為有明亮的月光揮灑。我看見月下的美女人,坐在一條矮凳上。我想不明白這麼晚到後院來幹嘛。不是夏天,又不能乘涼。她問我:“我美麼?”“嗯。”她又說:“你會想要美嗎?”我不回答,而是問:“他呢?他睡了麼?”“誰?噢。他,他走了。今晚他就永遠地走了。”“晚上又沒有車,他上哪兒去?要走也該明天走啊?”她表現得很疲憊:“他想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我不想再為他生氣發火了。他從此都不會再來了……”我問他幹嘛去,為什麼要走,小妹自言自語道:“發現不在我身邊,發現永遠不在我身邊……”我沒聽明白。她看著我說:“他不在,不好麼?”我說:“可我有話想跟他講。”她聽了,變了臉色,發火道:“同性戀!你也是同性戀!你也是同性戀!”我說:“不,不,我哪兒會是同性戀……”從她的話語中,我知道他不是一般的普通男人。小妹輕浮地說:“你真不是的話,就來親我一下。”我不知所措,“敢嗎?”她挑釁道。我就躬下身,準備湊上去吻他。但是吻了個空。她已移開了臉,笑道:“想占人家便宜嗎?我要看你以後的表現……”說完嬉笑著回房了。我則呆立在院壩裡,茫然若失。
第二天早起後,我記起了狗精——那條白色小狗。而房間的餐桌上,已空無一物。那條小狗呢?狗精呢?失蹤了。對於它是死是活,我仍不敢肯定。總之昨晚的事都像是一個夢,我一生裡碰到的一個美夢。
他——小妹的丈夫此後都沒有訊息。“露西*”的生意都是由小妹一個人經營。她收了幾個學徒,幫她打理生意。不過收的大都是年輕的女的,而且挺漂亮。想想也對,現代*就該是這樣,時尚美女眾多。而我不會藉此沾光,我已經老了不是?我年輕的時候想夠了想過了女人,到而今,並不如何強烈地想了。但我知道我的心中還有一團火,由自身年齡積累下來的一團火。而且,不一定是關於愛情,尤其止於男女間的愛情。住在同一棟小樓房,我跟小妹成為鄰居。雖說是孤男寡女,但我跟她之間不存在雷池,因此也就不存在說誰會越雷池一兩步的。她請我幫一些忙——譬如到市場上去買西瓜冬瓜或者黃瓜。——我能幫得上的儘量幫。而我瞞著她,說我家裡有一個女人,就是她。這隻在言語上佔她點小便宜。
我拿著小妹給我買菜錢,回到“露西*”。小妹正在給一位女顧客做面膜。她見我回來了,問:“這麼快就買回來了?”我說還沒有買,“我先回來問你,到底買什麼菜?我忘記了是買西瓜、冬瓜還是黃瓜。”小妹說:“當然是買黃瓜了。現在的時間,有西瓜和冬瓜賣嗎?”說完就笑我傻。那個女顧客也笑起來。我聽明白是買黃瓜了,就要再到市場去。走了幾步,我又想起一個疑問。
而那個女顧客在跟小妹說話:“燕子,那個男人是誰啊?是你老公嗎?”小妹說:“姐,您可別亂講。我怎麼會有像他那樣傻里傻氣的老公呢?他是我房東。”女顧客問:“那你男人呢?”“死了。”小妹說。女顧客剛疑惑起來,小妹就改口道:“噢。不是。沒死但跟死差不多。他不可能再會回來看我了……”女顧客還想問什麼,但我又站在“露西*”門口。小妹問我:“又怎麼了?還有什麼不清楚嗎?稱個兩斤多就好……”我說:“我還想問:你叫什麼名字?”問完我的臉就熱起來。小妹的臉也紅了。那個躺著的雪白麵皮的女人說:“喲!燕子,你房東還不知道你名字呢!”小妹紅著臉對我說:“你怎麼莫名其妙地想打聽我的名字……”我說:“我幫田在問問……”女顧客是個老女人,她對我說:“小夥子,我告訴你吧。她叫‘燕子’,天上飛的‘燕子’。”我問:“那姓什麼呀?姓燕名子嗎?”她倆笑起來。小妹說:“嗯,嗯,我就姓燕名子,叫燕子。”老女人唾了小妹一口說:“呸,別人又不是三歲小孩。好歹是你的房東,一個名字有什麼好隱瞞的,又不要你的身上的東西。小夥子——”她對我說,“你房東叫邱豔燕。前一個豔是‘豔福’的‘豔’,後一個燕是‘燕子’的‘燕’。”小妹邱豔燕對我說:“這下聽明白了吧?”我點頭問道:“邱豔什麼?”躺在長條椅上的老女人說:“邱豔燕!”我說:“知道了,邱豔豔。”轉身奔向市場。身後,從“露西*”裡傳來兩個女人放肆的笑聲。
到菜市場門口時,才知道田在這傢伙一直蹲在那兒。就像菜市場的一條看門狗。見了面,他掐掉菸頭,問我:“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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