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第2/2 頁)
相便讓人卸去她們釵環,細細驗查。
居中的女子見這些年幼的女孩子們被人撫摸青絲與面頰有些不適,含笑安撫道:“娘子們不必驚慌,不過是例行要驗一回。”
鄭觀音跪坐在席上,身側的女官量握她發,細細嗅視,她素來喜潔,頭上並無蝨蚤,青絲柔亮,面容鮮妍,並不懼怕這些,連那女官也讚了一聲,教她往後堂去。
鄭觀音無心去瞧旁人驗過之後會不會被送出,她剛入屏風,便見一女郎垂淚含羞,顫巍巍去解衣帶。
這裡的女官大多是北地人,被遣來這麼遠已經有些不悅,對待地方送來的姑娘也不似內廷直接禮聘的后妃好脾性,肯細細勸說一番。
她們見慣了這些女子害怕畏縮,只道了一聲“寬衣”,若有不肯的也不多費口舌,直接扒了還省事些。
鄭觀音也有女兒家的羞窘,然而總是要脫,她更不希望別人上前來撕扯,勉強鎮定下來,極快地褪了衣物站在一旁,等待榻上的女郎受審完畢。
淡淡日光穿窗過屏,驗體的女官掃視她周身肌膚,只見瑩瑩柔膩,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娘子走過來,說兩句話與我聽。”
前面的姑娘做過,鄭觀音有樣學樣,她上前對名冊的時候瞥見那厚厚的冊子,大約是要問她籍貫姓名,也觀一觀她步態與口齒。
驗身的女官自她肩處到足尖一寸寸撫過,丈過胸高,將金珠填入她臍,及至驗過瀲灩處,確定無隱患便停手,讓執筆女官一一記錄在冊。
她見鄭觀音側頭閉目,已是面生霞暈,含笑道:“琴絃一六,色如渥丹,潺潺生露,記入上上等。”
鄭觀音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由著人驗過,起身時尚有些不適,被一旁的女官披了天青色的褙子暫蔽身,引領到另一個屋子裡去穿衣。
等州郡這一輪的女孩子驗過,將那些連女使也不得充作的傳送回本家,便要動身送往長安,在途中與其他南下的花鳥使會合。
等到登船分居的時候,居室內大多數都換了生面孔,南地口音最雜,各地官話差異不小,彼此交談尚且吃力,姑姑們最先教她們的就是說些長安的官話。
鄭觀音本來便是滎陽人,學起來並不算難,甚至這半月行程過得比在家中還要愜意。
發給的新衣雖然不多,但也都是南地新採買的輕軟衣料裁製,飯食也不吝嗇用鹽,除了行船吃魚,偶爾驛館也會提供些當地的特色佳餚與這些奉選入宮的女子。
會稽還是產鹽的地方,鄭觀音倒沒覺出這點好處,但像是旁地的女子因為鹽價高昂而常吃淡食,對此讚不絕口,人都豐盈了許多。
新湊在一屋的女孩子鮮妍年幼,是這一批裡最出挑的,教導她們的姑姑情知選她們出來是為了服侍貴人,對她們的肌膚體態要求更多,收了金銀後更樂意透露一點宮中故事。
比如天子採選一般是會定在長安與洛陽兩處及周圍郡縣,擇合法相、具德才的良家女,這次聖上忽然要自江南充盈內廷,似乎就是因為方士的進言,說南方五彩雲集,當訪求淑女以奉君主。
所以她們會從家中被拘來,其實便是無妄之災。
女官們會教她們粗略認字,似鄭觀音這些原本就識字的姑娘不必上課,可以自己討要別的書看也使得。
記入上等的這些女郎素日在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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