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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郎啊張郎,我既救不得你,便與你死在一處也就是了。”想到這裡,陳鏡瓶翻身爬起,便要騰空離去。正這時,空中忽然傳來一道聲音:“姑娘留步!”
陳鏡瓶抬頭看去,竟是丹青幻客去而復返。再看這丹青幻客,身上換了一襲乾淨的長衫,頭上散發聚起,以綸巾扎冠,雖仍醜得離奇,畢竟有了點人樣。
丹青幻客來在陳鏡瓶面前,難得地露出一絲笑容道:“姑娘面帶愁容,可是有什麼心事,不妨說來聽聽,或許我能幫得上忙。”
陳鏡瓶一愣,但見對方眼神澄明,不似玩笑,反正現在求助無門,索性不客氣道:“千手劍俠不幸為水玉妖女所害,我想請掌門人用神筆召回千手劍俠流落陰間的遊魂。”
丹青幻客點頭道:“只要他的魂魄尚沒有被陰司禁制,當不難完成姑娘心願,在下願意一試。”
陳鏡瓶聽對方一口答應,詫異道:“掌門人認識千手劍俠?”
丹青幻客輕笑搖頭道:“我已經有數千年未出山中,和仙界中很多後起之秀都無緣一見。”
陳鏡瓶更奇道:“為什麼掌門人連對方來歷也不問便會幫我?”
丹青幻客背手向天,眼神悲憤道:“前日驚雷示兇,天庭定有鉅變,我知阿修羅已反,人間眾仙若不能凝為一體,象雲王這一類的妖魔鬼怪都將從陰間復出作亂,那時群魔起舞,人間將不復太平。”
陳鏡瓶聽丹青幻客語氣悲憤,知他又想起了攝精姑,但觀他言行,已然徹底清醒過來,恢復了一代宗師的氣度風範,因而才能以天下蒼生的安危為己任。陳鏡瓶略一猶豫,低頭道:“掌門人可知我也是魔界中人?”
丹青幻客輕輕一笑道:“姑娘既和敝師妹一同前來,不知是鳩師座下四大嬌娃中的哪一位?”
陳鏡瓶聽他有意將四大妖娃說成四大嬌娃,心知對方已不以自己為敵,希望既生,頓時破涕為笑,襝袂行禮道:“在下陳鏡瓶,魔界中人嘗叫我驚魄鬼。”
丹青幻客還禮道:“姑娘不必多禮,魔界、仙界自在人心,卻不是單憑界域可劃分得清。”
陳鏡瓶知這些成名的高人往往都是超脫世外之人,當下不再拘謹,將千手劍俠之事一一道來。當說到千手劍俠在華山身故之後,陳鏡瓶見丹青幻客仍露出傾聽的神態,知他想聽到有關師妹的事,便沒有停口,順序詳細講了下去。
丹青幻客聽到駭魂魔淫挾師妹,目中射出如刀般鋒利的兇光,但當聽到攝精姑與陳鏡瓶密議欲助鳩盤荼脫離魔界時,丹青幻客目中柔情似水,含淚而笑道:“她還是那樣的善良與天真。”待到陳鏡瓶講到二女大戰假百啖大仙,丹青幻客緊張地把雙手都握成了拳狀,似要隨時出手相助一般,直到陳鏡瓶講出攝精姑被一拐穿心而亡,丹青幻客終“啊呀!”一聲昏倒在地。
陳鏡瓶想不到丹青幻客對攝精姑痴情至此,忙拖起他施救。
只見那丹青幻客悠悠醒轉,雙淚下流卻未再哭泣出聲。他不停地追問著有關假百啖的一切情況,目中一會兒凝光沉思,一會兒兇芒四溢,看得陳鏡瓶暗暗心驚,擔心他瘋勁復發,幸好隔得一刻,丹青幻客恢復了平靜,撇開心中的恩怨情仇,將話題扯回相救千手劍俠一事上。
陳鏡瓶道:“悔不該將千手劍俠的真身留在華山,為今之計,只好我再走一趟,向風王要出屍體。”
“不行!”丹青幻客阻道:“現今雲王已是非得到你不能甘心,既已撕破臉皮,他斷不會讓你輕易離去,況且他知你來尋我,定會給你扣上暗通仙界的罪名,好師出有名,到時怕鳩師也無法護你,少了鳩師的顧忌,風王會否翻臉也在兩可之間,你貿然闖入,只怕是自投羅網。”
想到雲王,陳鏡瓶心中一陣戰慄,但一想到張敬壘,陳鏡瓶又毅然道:“不怕,沒有真憑實據,風王又能拿我如何?”
丹青幻客也是個情種,如何看不穿陳鏡瓶是因情衝動,點頭道:“好吧,我與你一同前往華山,諒那風王也不敢把你怎樣,只要能救出千手劍俠,憑你我三人之力,索性奪回華山,與魔界正面開戰。”
陳鏡瓶一聽,如此而為,不啻明白表示自己已棄魔從道,主人鳩盤荼在魔界的地位本已岌岌可危,若魔界籍此為難主人,以鳩盤荼現在的執迷不悟,只會誤了性命。
想到此,陳鏡瓶搖頭道:“此次仙魔大戰,爭的不是一山一水的得失,魔界後援無住,力量方興未艾。當今之際,聯合群仙組織起有效的防守力量才是當務之急。”
“說得有理。”丹青幻客毫不偏執,爽朗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