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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霞元君見這女子心計極深,輕笑道:“華山大亂,道路俱已被仙法禁制,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是嗎?”陳鏡瓶笑道:“怪不得來時山重水複,幸好我帶了家傳的寶鏡,用它照過華山主峰,任道路如何崎嶇,只須取出一觀,立會現出山峰的正確方向。”
碧霞元君心中冷笑,這陳鏡瓶說話浮滑,又自重身份,迥異於平常凡人見仙時的神態,若非天命潑婦,便是妖人化身。因而道:“這等寶鏡乃仙家之物,怎會流落人間?”
陳鏡瓶聽罷笑道:“原來這鏡是隻有仙家才能有的。也許家祖便是仙人,也說不準卻是大盜,因而能偷得寶物。”
旁邊的張敬壘聽妻子竟拿祖宗來開玩笑,不禁暗自皺眉。眾人卻聽出這陳鏡瓶是在藉機譏笑碧霞元君,碧霞元君並不為忤,一笑道:“是我失言,不知可否能借寶鏡一觀?”
“這有何難?”陳鏡瓶笑著從懷中掏出一面銅鏡,那銅鏡極重,然而拿在她的手中卻是舉重若輕,毫不吃力。
眾人見陳鏡瓶不加掩飾,一副勝卷在握的姿態,便也不開言,且由碧霞元君查探,看看她究竟是何方神聖。
碧霞元君本是試她,看她將寶鏡隨身攜帶,如此珍重,但又肯輕易示人,已知那鏡中另有玄虛。於是暗暗用法自護,伸手接過鏡來。
那鏡極其普通,既不雕花,也不鐫鳳,橢圓形帶個底座。
一照之下,鏡中現出了碧霞元君那比陳鏡瓶更為傾城的華貴容顏,然而便在這無暇玉貌的左鬢處卻有一個極小的黑點。
女子畢竟愛美,碧霞元君不自禁抬手去拂,但那黑點太小,也便略略抬鏡細觀,豈知這一靠近,鏡中人像突變,一個雙環飛髻,肩披羽衣的女子面孔出現在了鏡中!
陳摶老祖一直在旁默默觀察,見碧霞元君抬手略一拂鬢後將鏡還與了陳鏡瓶,暗笑女人畢竟脫不了好美之餘,也知碧霞元君沒有發現疑處,自己與她法力相若,她既看不出異處,也便不再糾纏於銅鏡,轉問張敬壘道:“不知你們夫妻上山,所為何故?”
張敬壘磕頭道:“只因家祖遇險,對頭卻是妖魔一類,非各位仙人不能解圍,這才冒昧上山,擾了仙家清靜,實屬無奈。”
陳摶老祖見這張敬壘說話中肯,心中喜愛,便道:“不知你的爺爺是誰,敢和妖魔對敵的,當世沒有幾人!”
“家祖人稱千手劍俠…”張敬壘將爺爺因何離家,英雄盟傳言一事簡要一說。
陳摶老祖聽罷敬道:“如此作為,不愧為俠!”略一閉目後驚喜道:“怪哉,想來你爺爺際遇非凡,此刻卻已到了華山。”說著向杯中香茗吹一口報,那嫋嫋升起的水氣立時遮住了石桌上的千子棋局,以免來人誤陷陣內。
碧霞元君見了老祖歡情,一旁哼道:“世間當真有此痴人?我倒也要見見他。”
正說之間,前方峰頂浮現祥雲一朵,眨眼間來到近前。
“鴆郎!”碧霞元君一聲驚呼,引得人人側目。碧霞元神心知失態,立馬恢復平靜,嫣然一笑道:“正狼虎橫行之際,也難怪會英雄輩出了。”
眾人聽她說得不倫不類,面面相覷,只是不好意思挑她語病。
駕雲之人此時顯也看到這邊情景,收雲上了平臺。
“爺爺!”張敬壘一見大奇,再想不到這雲來霧去的仙人竟是自己的爺爺千手劍俠。那陳鏡瓶顯也吃了一驚,萬福揖道:“見過爺爺!”
千手劍俠見孫子、孫媳平安無事,放下心頭一塊大石。向小輩們略一點頭,轉對陳摶老祖道:“多謝眾位救下這兩個莽子,若非老祖神通,險被他二人誤了滅妖大計。”
碧霞元君見千手劍俠說話直接自然,那種渾然天成的大方神態獨具一種魅力,使她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個人,心中一陣陣迷糊下,不由舉步硬插入二人中間。
陳摶老祖莫名驚訝,碧霞元君顯也覺得不妥,衝老祖神秘眨眨眼,在陳摶老祖撓頭苦思之際,她已將眾人一一介紹給千手劍俠後問道:“大俠因何能一日飛昇?此等際遇可是千年難求!”
“說來也巧!”千手劍俠於是將曠野中的遭遇說了一遍。眾人方知龍虎山張真人遇難,心下淒涼,但見他巧得傳人,想來天意如此,也就不再傷悲。
碧霞元君笑道:“將門出虎子,既是你的小輩,也就難怪迥異常人了。”
這話說得模稜兩可,似指張敬壘,又似指陳鏡瓶。眾人不知她弄得什麼懸虛,但知碧霞元君行事向來不會出錯,於是也隨聲附和,一時間說說笑笑,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