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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霜雪哪裡見過這樣大的柱子,駭然抬頭,卻見那柱似永無止境般直伸進茫茫雪空,再不見有個頭。這巨柱不知在這裡屹立了多少萬年,柱身早已滿綴冰雪,若非它大得驚人,在這密密的落雪之中原是極難被人發現的。
秋霜雪正以為這根巨柱已是世所僅有之際,卻忽然驚見前方密雪中影影綽綽似乎佈滿了無數根同樣的巨柱。
這個發現簡直駭人聽聞,秋霜雪頓時裹足停身,不敢向前,然而再細細一聽,琴聲至此已是極為清晰,一種讓人無可奈何的酸楚夾雜在琴音中悠悠飄來,彷彿在講述著一個遙遠的愛情故事。
秋霜雪聽得心頭一苦,登時想起了師兄,想起了自己未來將要面對的宿命,一種同病相憐的感情起自心頭,她不再猶豫,飄身向巨柱陣內鑽去。
眼前白色巨柱一根根飄過,雪花竟也漸漸變得稀薄起來,終至停止。
至此秋霜雪終於看清楚了那些巨柱,竟是非石非木,而更像由千年的寒冰雕刻成,由於冷得狠了,那柱身已呈現出深深的靛藍色,從那半透明的柱身表面望進去,內部深邃至仿如每一個柱身內都包含著一片汪洋。
秋霜雪看得吃驚,壓下心頭震憾繼續向前,在穿過了又一排巨柱之後,忽然發現前方柱列圍繞間現出了層層臺階。
那臺階的顏色卻不同於巨柱,而是乳白細密,望上去十分溫暖,與周圍的環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秋霜雪收了法力,踏步上階,觸腳處果然有一絲暖意透靴而入。
難道是幻覺?然而貯立片刻,連身上也感到了絲絲溫暖。秋霜雪心中驚訝,仰首上望,只見臺階上升數丈後出現一個平臺,繼而又向上,一組組延綿直達一個極高的頂點。
或許是高得狠了,或許是神秘得狠了,從階下向上看去,秋霜雪心中竟油然而生一種神聖感。她不敢造次,老老實實抬腳踏階,一步步向上攀去。
那臺階雖多,走來卻是十分舒服,每攀到一組臺階頂部的寬敞平臺處,都會有不同的海獸圖案雕在上面,栩栩如生、賞心悅目,令人渾然忘卻攀爬的勞苦。
秋霜雪就這樣直攀上九組階梯後,前方豁然開朗,一座神秘的方形古殿赫然呈現在臺階頂端巨大的平臺上。
那古殿四壁俱白,上面雕滿了幅幅神秘的圖案,或魚頭人身,或群鯨暗隱,彷彿在講述著一個個古老的神話。再向上看,巨大的飛簷從殿頂中央向四周傾斜搭下,撲出殿牆,橫飛跨在殿外迴廊上整齊聳立的根根乳白色柱頂上,回捲成一個個海怪圖案,張牙舞爪,似乎在保衛著神殿的安寧。
這圍繞古殿的柱子比起四圍雪海中的玄冰巨柱來說無疑是不堪稱道,但大小一呼應,卻顯出一種罕有的珍貴,配上它散發出的神秘感,讓人心神為之震顫。
琴聲至此越發哀怨悠揚,從聖殿的每一個孔隙中緩緩飄來,將一座雪白聖潔的殿堂襯托得如夢如幻。
秋霜雪好半天才平復了心中震盪,略一吸氣,輕輕上前伸手推開了那道虛掩的殿門。
柔和的光芒隨著殿門的開啟水銀般瀉地而出,秋霜雪驚訝地發現在這寒雪玄冰圍困的大殿之中竟是高幃錦帳,溫暖如春。
再看殿的正中,一個茶色長几上平鋪著一張深藍色玉製古琴,很顯然,那吸引秋霜雪而來的琴聲正是由此而生。
聽到開門聲,幾後一個素服長髮的女子仰起她那長長的鵝頸,鳳目迎上秋霜雪打量的目光。
剎那間,秋霜雪只覺眼前天地倏止,目光再也離不開這個女子的臉龐。
這個素服女子見秋霜雪呆呆望著自己,將她那戴有一枚藍色古戒的纖纖細指輕推古琴,站起身來。
秋霜雪從未想到過世間竟會有如此完美的女子存在,她眼睛雖在看,腦海中卻怎也形不成那女子的長相,只覺得對方一舉一動無不高貴典雅至極致,仿如每一個動作裡都涵含了千年的深思,而落入眼中卻偏又是那麼輕柔,那種無以言表的完美會使每一個見到她的人頓時墜入物我兩忘的幻境,除了眼前這份美好,世間已再無一物可堪留戀。
那女子輕輕來在秋霜雪面前,秋霜雪只覺一道神明鑽入眉心,過往種種便一幕幕地閃現在眼前,直至回憶到進入聖殿的剎那,思想與現實重合,秋霜雪驀然清醒道:“姐姐,這是哪裡?”
“不要緊張!”那女子輕柔笑道:“我久離塵世,才借妹妹的思想一窺凡塵。”這女子明明在笑,偏是說出的話中語氣哀怨,伴著那優美處更勝琴聲的語調幽幽道來,秋霜雪簡直分不清入耳的究竟是天籟還是人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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