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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這就是宿命吧,既然天命當絕,又何必再害怕死亡呢?陳鏡瓶一時間有了一種無比輕鬆的解脫感。
全身一下放鬆下來,陳鏡瓶連握拳掙扎的手也鬆了開來,竟衝著玄陰牝母笑道:“請你告訴我,我為什麼要逃呢?”
這個問題登時把玄陰牝母問愣了,她為什麼要逃呢?
“呀呸!”玄陰牝母忽然有一種被對方繞進去的感覺,惱羞感湧上心頭,她破口大罵道:“臭丫頭,莫以為你還能跟我耍什麼花招,惹火了我,把你的皮肉一條條活撕下來。”
看對方兇相畢露,陳鏡瓶再一次沉默下來,這個老妖婆手狠手辣,毫無人性,她說得出便真能做得到。陳鏡瓶縱是豁了出去,可也是一種無可奈何下的自我放棄,對著玄陰牝母這個從各方面都無法拮抗的可怕大敵,陳鏡瓶焉能說不怕就不怕?心情防線一垮,眼淚從她的眼角落了下來。
見對方露出怯態,玄陰牝母不屑哼道:“你也算是魔界中人?五世投胎就鍛造出你這樣一個孬種?”
陳鏡瓶銳氣已失,任對方羞辱卻不開口,想到在人間時的種種事由,心中充滿無比留戀,她現在才開始體會到做人的好處,若在人間,說到底自己還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初做人妻,正是撒嬌使嗔的時光,但這一切都因自己“魔”的身份而失去了。
陳鏡瓶在這裡自怨自哀,不知不覺前方嘈雜聲起,已是回到了那個只在夢中到過,卻又真實無比的家:地府羅豐山!
看著蜂湧而前的眾鬼卒,看到了那個似曾熟悉卻因久離而變得惚如夢中的“姐妹”:駭魂魔出現在眼前,陳鏡瓶有一種回到過去的感覺,又似乎是一種極不真實的錯覺。
直到元神受鎖,雙臂劇疼,被人高高吊起在“家”門口的城門樓上時,陳鏡瓶才突然間驚醒過來,無比的恐懼再一次緊攫住她的心,她拼力掙扎起來,卻只換來了一頓痛打。
這時,陳鏡瓶心中才真正後悔起來,意識到自己無目的、無計劃自投羅網的做法是一種多麼愚蠢的行為。如今聽著下方鬼卒的嘲笑,感受著那些惡鬼不懷好意地拿槍在身上各處戳戳蹭蹭,無比的羞辱感湧上心頭,她忍不住啜泣出聲,但隨著心靈想逃避現實的排斥感越來越烈,她再一次陷入更大的自我麻醉中,把自己變成了一具吊在風中打擺的麻袋。
“來了,來了!”一陣嘈雜聲驚醒了“沉睡”中的陳鏡瓶,她勉強抬起頭來,前方風雲忽變,一個熟悉的身影踏風而下,慢慢向城樓所在方向逼來。
“主人!”陳鏡瓶心中一熱,眼淚再次湧出眶來,五世投胎,陳鏡瓶唯一接觸的魔界中人,心中自認為最親近的“孃家人、自己人”,夢中關愛她最多的人,五次替她貫頂開盤,傳功授藝的人便是面前這個踏風而來的鳩盤荼。
陳鏡瓶於此困頓絕境之中突見親人,心情如何能不激動,她如見救星般拼命叫道:“主人救我!”
看著鳩盤荼傳過來的那沉著而鼓勵的目光,陳鏡瓶神情終於平靜下來,恢復了一代女魔的冷靜心性,這時她才發現,頭頂上方另有人在。
陳鏡瓶剛想努力抬頭去看,三條身影已飄落眼前,雖是背對自己,陳鏡瓶仍是認出了正中那噩夢般的黑衣布袋人:玄陰牝母。在玄陰牝母左右緊緊相隨的是駭魂魔和北子幹,這二人一提銅鑼,一握大棍,一副如臨大敵之態,看樣子駭魂魔已再也不耐和鳩盤荼假意糾纏,因而攀上了鳩盤荼的死對頭:玄陰牝母這棵大樹。
鳩盤荼現在心中也是一片哀傷,自己雖然被老姐姐九子鬼母救下,可也從她的的嘴裡證實了當年的一切,那個曾經刻苦銘心的愛郎鴆羽魔,只不過是在利用自己獨特的體質修煉血冥大法,可憐自己苦守懷念了三千年的情懷,竟是一個騙局,在鴆羽魔眼中,自己與玄陰牝母一般,同樣只不過是個可資修煉的法器罷了,又哪裡有半點人的七情六慾?或許鴆羽魔也曾愛過自己,但那裡面夾雜更多的是一個花心男人對新鮮事物的刺激愛好,是對另一種新的慾望的渴求,是對自己完壁無瑕的美好肉體的赤裸裸的佔有。
九子鬼母這番話對鳩盤荼造成的心靈傷害實比替鳩盤荼醫好的身上的創傷更重。鳩盤荼感覺天地已在一剎那坍塌,那精神支柱頹然傾倒的迴響在腦界產生颱風般的迴響,以至在她的意識裡再容不進任何事物,一切都不再真實:開宗立派的壯舉;魔界的宿命;苦守的道義,都在精神崩潰的瞬間湮沒在腦際嗡鳴的迴音中,生命再不復以往的意義。
九